年關將近,院子裡也有了過節的喜氣,幾個家丁忙著來回跑著布置,薑皖和黎疏陪在老園主身邊說話,經過幾天的相處,幾個人之間相處的已經越發融洽。
“阿翁,這家裡隻有您一個人嗎?”黎疏坐在一旁給老園主捶腿隨口問。
老園主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說:“我還有一個孫女,和你一般大呢!”
“咦,那這兩日為何不曾見到她?”黎疏驚訝問。
老園主臉上是蓋不住的落寞之色,“她跟著一位高人外出遊曆,一年也隻能回來一次,再過幾天,你們就能見到她了。”
“能尋得高人,想來您的孫女也定然是出色的。”薑皖輕聲說。
老園主微微點頭,捋著花白的胡子,“若斐這孩子從小就調皮,一個女孩子家家,卻是從來都不喜歡女工刺繡,就連書都懶得讀,偏偏喜歡玩弄棍棒,倒是讓她爹娘好頭疼,後來我的兒子兒媳不幸離世,若斐倒是也乖了,可是終究是緣分,那年一個遊曆江湖的老師傅見到若斐,一眼就相中了她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就這樣,若斐跟著他已經五個年頭了。”老園主緩緩說著,透著滄桑的眼神飄得悠遠。
“爺爺,這是送給您的!”長平手裡舉著一個草螞蚱跑過來。
老園主見了,笑嗬嗬站起來迎過去,“哎呦,長平這麼厲害啊!”才走了兩步,老園主突然臉色一變,痛苦的神色瞬間爬滿整張臉,老園主捂著胸口倒在地上,額頭上已經沁出來些許亮晶晶的細汗。
“阿翁!”
薑皖和黎疏大驚,迅速跑上前。
“怎麼了?”陸之行恰好抱著一捆乾柴回來。
“先把阿翁抱到床上去歇著。”薑皖沉聲說。
屋子裡已經站滿了人,幾個下人也神色焦急地看著床上的老園主。薑皖拔出最後一根銀針,片刻之後,老園主便悠悠轉醒。
“啊,老毛病又犯了,沒有嚇著你們吧?”老園主帶著歉意,聲音虛弱地說。
“阿翁,您的身子當真是需要好好調理一番了。”薑皖神色嚴肅。
老園主搖搖頭,“年紀大了,身子也不中用了,也是覺著身子不濟,所以才想著把茶園盤出去。”
正說著,下人端來了藥,薑皖端過來,一邊喂老園主喝下去,一邊說:“煎藥之前,我瞧了一眼這方子,雖然有用處,但是治不了根本,且藥劑過重,長久喝了,對您身體不好。”
老園主喝完藥,有些無奈,“瞧了許多大夫,都對我這個毛病沒有法子,這已經算是喝著最好的一副藥了。”
“阿翁啊,我們主子便是好大夫啊,她有法子治您的病!”黎疏脆聲插話。
老園主聽了,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薑姑娘,你果真有法子嗎?”
薑皖寬慰地拍了拍老園主的手,“您放心,這個病我之前在古籍醫書上見過,方子我記得,正巧,今日您無事了,我便帶著他們出去逛逛,把藥給您抓了來,再順便買一些府裡需要的東西,也感受感受青州的年氣兒!”
老園主連連點頭,“我隻以為我得了這個毛病便活不久了,如今看來倒是有盼頭了。”
“您人好心善,定會長命百歲!”薑皖真誠地看著老園主說。
午後,薑皖四人一齊出了院子,到街上去采買一些年貨,順便抓藥。
隻是他們從來沒有注意到,茶園外的粗壯大樹後冒出來了幾個人頭,正看著他們四人離開的身影暗喜。實際上,這幾人已經藏在這裡許久了,時時刻刻關注著院子裡的動靜,一旦有人出來他們就跟老鼠一樣縮回去。如今,他們終於等到機會了。
“他們走了?你們幾個確定嗎?”秦霸天聽到來報,激動地把茶碗裡的茶都灑了出來。
“小的們看得清清楚楚,那四個人全部離開了,看樣子一時半會不回來。”
秦霸天把茶杯摔在地上,手摸在下巴上來回走,嘴裡碎碎,“好好好,終於讓我逮著機會了,你去給我帶上人,我們走!”
茶園小院裡因為老園主生病又變得安靜,不過這份安靜沒有多久就被打破了。
“給我砸!”秦霸天氣勢洶洶帶著人走進來。
下麵打手們一聽,輪起棍子四處打砸,院子裡瞬間狼藉一片。
“你們……你們乾什麼?”茶園的夥計見秦霸天如此狂妄,驚懼地問。
秦霸天邪笑一聲,“爺爺我來索你們是小命!”說著就要往屋裡闖。
“站住!”老園主由人扶著慢慢走出來。
“喲,老東西,怎麼,你還想阻攔我?”秦霸天故意用憐憫的語氣,“就你這把老骨頭,經得住我這一棍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