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要我們的命,也能要你們的命!”說時遲那時快,雲錫取下腰間的鐵瓶子,迅速把裡麵的液體灑到薩努赤臉上。
周圍的將士見狀,紛紛效仿。
“哈哈哈,這是我大魏染了鼠疫的將士用過的漱口水,薩努赤,你也活不久了!”雲錫大喊。
雲錫的聲音不小,遼軍被潑了液體的將士頓時間慌了,大叫著使勁擦著臉上的液體。
殺人誅心,雲錫眼裡厲色頓顯,“將士們,給我上!”
遼軍被恐慌籠罩著,哪裡還有什麼戰鬥力,一心二用,很快潰散,遼軍人馬頓時損失大半。
何青黑著臉,他沒有能把金敏的頭擰下來,他還輸給了雲錫!
“姓雲的,你勝之不武!”何青憋出一句話。
在凱旋的隊伍前麵,悠哉悠哉說:“兵不厭詐,愣頭青,輸了就是輸了,怎麼,你要反悔?”
何青臉色變了又變,“你那真的是咱們染病將士的漱口水?”
“不過是洗腳水加了馬尿,誰敢用真的漱口水!遼軍沒有腦子,你也沒有嗎?”雲錫忍著笑意說。
何青愣了愣,最終咬咬牙,“哎呦,你小子也是真有主意,我願賭服輸!回去給你磕頭!”
雲錫大笑,“算了吧,給我倒三天洗腳水也就罷了!”爽朗悠揚的聲音隨風散開。
遼軍已經撤退到裡城,一時間再也不敢貿然出擊,一個冬天的戰役,幾乎損失儘了遼胡的壯丁。
因為軍中瘟疫還沒有得到有效緩解,此次慶功宴慘淡舉行意思意思也就罷了。
陸之行終於稍微鬆了鬆氣,遼胡一下被擊退數裡,目下隻需要好好應對軍中疫情。薑皖已經連著幾日不曾合眼,憑著一點現代的鼠疫記憶,再加上醫書的記載,她已經嘗試過多次,可是每次效果都不儘人意,著急又疲累,薑皖再也熬不住,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陸之行已經在帳子外麵徘徊許久,這幾日他的心裡宛如油煎一樣難受,奈何薑皖不願意理睬他,陸之行心裡也還存著氣,兩人便一直彆扭至今。
陸之行呼出一口氣,掀開簾子走近帳子,入眼便是薑皖疲憊的麵容。
陸之行立即上前,心疼地看著她。薑皖沉沉睡著,呼吸已經均勻了,陸之行輕輕理了理薑皖的亂發,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卻是絲毫不忍心讓她醒來,深深看了薑皖幾眼便再次出了帳子。
月上柳梢頭,本該是在營前飲慶功酒,陸之行卻把眾位將士都召集到了主帳子。
“主帥,您不去飲酒,把我們叫來乾什麼?”何青人還沒有現身,聲音就遙遙傳來,等他掀開簾子,卻是驟然閉上了嘴,因為大帳裡的氣氛著實古怪,每個人臉上都是異常沉重的表情。
“你們……這是怎麼了?”何青有些茫然,輕輕走到雲錫旁邊坐下。
“主帥要走了。”雲錫偏過頭輕聲說。
“什麼?主帥要走?”何青一聽,嗓門有一次沒有抑製住,在靜謐的大帳裡頗為突兀。
雲錫瞥了他一眼,眼裡儘是嫌棄。
張煥站起來拱拱手,“主帥,您這個決定太突然了,倒是讓我們措手不及了。”
陸之行抿了一口茶,“如今遼胡已經沒有了反擊之力,剩下的便是安頓好這邊疆事務,讓百姓重新安居樂業,我來這裡的目的也已經完成了,該走了,隻是軍中疫情嚴重,我也不能不管,我會儘快回去尋找宮中良醫,儘快研製了方子送來,各位在這裡便辛苦了,陸某不能繼續陪著諸位共渡難關,還請各位見諒了。”
雲錫眨巴眨巴眼,卻是一切都明白了,他們這位主帥愛妻如命,定然是看不得夫人在這裡受罪了。
雲錫站起來,“主帥既然要走,我們也不好阻攔,隻是餘下的一些軍中事務,還需要主帥吩咐一番才可。”
何青也順著站起來,臉憋紅了才冒出來一句,“主帥,我們會想你的!”
陸之行笑了笑,“好,陸某在這裡先謝過各位了,這次召集大家來,就是為了交代一些軍務……”
“主帥,不好了!”一位負責給薑皖每日送餐飯的小兵衝進來打斷了陸之行的話。
“何事?”
那小兵連連喘息著說:“夫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