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帳子裡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陸之行更是有些不相信,他那會子還親自把薑皖抱到床上休息的,到現在也就是兩個時辰,如何就能不見了?
“你細細說來。”陸之行勉強穩住問。
那小兵顯然是有些驚慌,著急之下有些結巴,“我剛剛……剛剛去給夫人送吃食,帳子裡空無一人,我四處找了一番,都沒有見到夫人的身影,我不敢懈怠,就立即來報告了!”
“會不會是遼胡人偷偷劫走了夫人?”何青大嗓門吆喝。
雲錫皺著眉,“應該不是,要是遼胡人,軍營裡不可能什麼動靜都沒有。”
“哦,對了,黎疏姑娘也不見了。”那個小兵又加了一句。
陸之行聽了,再也不能在這裡站得住了,邁開步子匆匆出去。
“給我找,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陸之行撂下一句話,便匆匆去了薑皖的帳子,尋找線索。
軍營裡立刻忙亂起來,幾個人都臉色凝重,絲毫不敢懈怠地帶人詢問尋找。
此時城外的祁姚山上,兩個身影正舉著火把一點點往上移動。
“主子,我們為何要晚上來啊?”黎疏一邊走一邊問。
薑皖撥弄開手邊的荊棘棵叢,輕聲說:“說來也玄乎,我本來好好睡著,似夢似醒,腦子裡突然就有了一張方子,起來對著醫書一看,覺得倒是有幾分效用,隻是那藥材難尋,我前幾日翻閱過這裡的縣誌,有過這種藥材的記載,便坐不住了,想來尋一番。”
“也可以明日的,主子都連著好久沒有睡覺了,本來想著今日可以睡一會,這下倒好,連睡夢中都要想著這個。”黎疏語氣裡滿是心疼。
薑皖無所謂地笑了笑,“要是還找不出合適的方子,我隻怕永遠睡不著,再者說了,軍中的草藥缺乏,新的補給還沒有到,要知道,一晚上的功夫對我們來說不算長,可是對於那些病情嚴重和傷勢惡化的戰士來說,可是致命的漫漫長夜。”薑皖一想起軍中將士忍痛的樣子,心裡就一陣難受。
黎疏點點頭,“還是主子心善,眼看著軍中有些士兵傷口發炎感染潰爛,當真是讓人心疼,有了這些消炎的草藥,他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了,隻是怕陸公子著急呢。”
薑皖在一片草叢裡分辨出來一味草藥,小心翼翼拔出來放在藥簍裡,“他哪裡還有心思來關心我?”
黎疏笑了笑,“主子何必和陸公子置氣呢?今晚公子前去看過主子,隻是您自己不曉得罷了。”
薑皖握著手裡邊的草藥,微微怔愣,“罷罷罷,不與他置氣,我們再釆一些便回去,也省的驚動了旁人。”
中天之上的月亮又大又圓,好似沉甸甸的掛在天幕上,距離這地麵也近了許多。
“太好了,就是這個!”薑皖舉著手裡的一株紫色草藥驚喜地說。
黎疏聽見,迅速靠上前,隻見那株草藥全身是黑紫色,藥根倒是長出那外莖三倍之多,形狀怪異。
“這是什麼?”黎疏問。
薑皖像是捧著寶貝一樣,“這叫紫
丁藤,對傷口發炎的人會有大作用,這次總算是沒有白來一趟。”薑皖看著藥簍裡已經不少的草藥滿心歡喜。
黎疏也高興的緊,“可不是嘛,有救急的草藥了。”
薑皖手裡提著藥簍,“總算是沒有白學這醫術,也算對得起白薇這位師傅了,我們再往上走走,看看能不能再多尋一些,來一趟也是不容易。”
黎疏點點頭,緊緊跟著薑皖的腳步。
“主子想要找的可是都找齊了?”黎疏問。
薑皖搖搖頭,“有一味叫杜苓的草藥,根據記載是生長在陰暗潮濕之地,此處向陽,隻怕沒有,我們還得轉一圈到後山去才行。”
黎疏一邊舉著火把照路,一邊用棍子撥弄兩邊的草叢。
兩人順著路走了一會,薑皖突然眼睛一亮,她指著不遠處的石縫裡,“黎疏,你瞧,那就是杜苓!”
薑皖眼裡都是興奮,快步走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腳下的危險。
“啊!”薑皖隻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都踩空了,看似沒有異常的草叢裡竟然隱藏著這麼大的一個陷阱。
“主子!”黎疏大喊,扔下手裡的藥簍子就跑了上去,緊著追上來,黎疏還隻是抓住了薑皖的一隻手,薑皖的整個身子已經懸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