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煥聽了,心裡一驚,撩袍跪下,“主帥息怒,隻因我聽聞鶴城帶軍前去伏擊南路遼軍,卻被遼軍包圍至今。”
“鶴城不顧軍令,擅自帶兵出擊,如今又陷入沼澤泥濘,害得我大魏損失,精兵,即便是他回來了,也逃不過處罰!”陸之行說。
“主帥,可是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張煥急了。
陸之行轉過身去,怒而不語。
張煥一雙老眼裡含著期望和熱切,嘴顫抖不停,良久才小聲開口:“皇上!”
陸之行的身子也猛然一震,他緩緩回頭,“張煥……我已經不是了,我現在是陸繞。”
“皇上,求皇上開恩啊,鶴城他年輕氣盛,吃了苦頭也就好了,皇上莫要計較才是,皇上!”張煥究竟磨煉的臉上兩道濁淚劃下來。
陸之行輕步走過去把他扶起來,“老將軍這是何必呢?你一直護著這個鶴城,可否告知為何?”
張煥歎息一聲,這才緩緩說:“皇上息怒啊,這鶴城原是我一恩人的孩子,我那恩人命短,早早撇下鶴城去了,臨死前把鶴城交給了我,這孩子從小喜歡習武,更是練武的好苗子,我便收了他做徒弟,也是出息,最後還得了武狀元,誰知他竟是有勇無謀,武功雖然高強,但是缺少謀劃的耐心,我本想著慢慢讓他學著也就好了,誰知道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一個亂子!”說到最後,張煥也是痛心疾首。
陸之行聽了,隻是微微皺著眉頭,卻是沒有立即搭話。
見陸之行不說話,張煥也是捉摸不定這位先皇的心思,但是救徒心切,還是咬牙說:“皇上,鶴城定然知道錯了,要打要罰,也要讓他回來再說,總不能讓他死在遼軍手裡,再者說了,兆豐還有我大魏八千精兵啊,總不能看著他們都送死啊!”
陸之行這才開口說:“我之所以沒有派兵去南路,就是料想到那裡會有埋伏,現在鶴城已經中了他們的計謀,現在他們肯定又布下第二個陷阱等著我們去鑽呢!”
張煥聽了讚同點頭,“是啊,遼軍狡詐,簡直是可惡。”
“就算是要救人,也要想一個合適的法子才是。”陸之行沉吟,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有些頭疼。
陸之行重新走到地圖前麵,手指在其中一個地方點了點。張煥見狀走上來看了一眼,陸之行指的地方便是距離這裡不遠的承西和南寧,這兩個地方是遼胡另一處的邊境,這裡水草豐美,曆來是遼胡皇家養馬馴馬的好地方。
張煥眼睛一亮,“皇上的意思是,我們襲擊這裡,逼在兆豐的遼軍趕過去?”
“沒錯,這裡距離兆豐最近,遼軍從彆處調兵遠不如直接從兆豐調兵。”
“可是,遼軍會輕易把在兆豐的兵力調離嗎?”張煥有些不確定。
“我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是遼胡經過這些日子的開戰,人員損失不少,此次來襲的大軍也是東拚西湊,隻怕是遼胡的老底了,他們彆處沒有兵,極有可能會讓兆豐的軍隊去支援。”陸之行緩緩分析。
行與不行,隻能試一試才能知曉了。
“主帥,您找我!”接到命令的何青匆匆趕來。
“沒錯,你不是總覺得閒的發慌嗎?軍令來了,你可要給我好好執行。”陸之行對他說。
何青拍了拍胸脯,“那還用說?我何青打仗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主帥儘管放心就是,您且說來,讓我去乾什麼。”
“何青聽令!”
何青驟然站直身子,憋足了力氣喊:“末將在!”
“你帶領三千軍士前往承西與南寧之間的遼胡兵馬場地,給他們來個偷襲,打的越狠越好!”
何青聽完,一臉不情願,他哭喪著臉,“主帥,人家都是去正麵伏擊,我怎麼就得去偷襲啊?還得去承西和南寧,不就是個邊境小陲嗎?有什麼值得偷襲的?”
陸之行抬頭看著何青,眼裡沒有一絲笑意。
何青一看,立即慫了,“末將聽令!”管他什麼目的的,上頭的命令執行就是。
片刻之後,何青帶著一隊士兵直衝著遼胡邊境開去。
何青的確是個打仗的好料子,帶兵連夜趕去之後,將遼胡這個兵馬場地可是攪和的不輕,遼胡邊境告急,四處尋求救兵。
陸之行聽得消息,忍不住笑著說:“好個何青,真是沒有讓我失望。”
張煥站在一旁也是一臉欣喜,他們的計劃總算是成功了一半。
“張老將軍,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陸之行出聲。
張煥肅然拱手,“末將一定不辱使命。”
夜半十分,一隻秘密軍隊沿著路迅速開進,埋伏在了兆豐和承西之間的必經之路兩旁,借著兩側的怪石遮擋,潛藏下來。
“將軍,我們為何要在這裡設埋伏?”
張煥眼睛眯了眯,“來個圍魏救趙,把遼胡那幫子蠻人消滅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