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色的加深,街道上逐漸熱鬨起來,遼胡的街道沒有大魏的寬闊乾淨,倒是有一種遠古的古樸粗獷之感,沒有玲瓏高閣,但是建築也是建造的寬大,這裡的女子更是一個比一個火辣,儘管寒冬臘月,這些嗓門巨大異域風姿的老板娘站在各自的鋪子麵前吆喝著。
“主子,天色也不早了,今日又行走了許久,不如先歇息一番。”黎疏建議。
薑皖一直被這裡的民風民情吸引著,倒是一時間忘記了疲勞,經黎疏這麼一說,薑皖才恍然驚覺自己的一雙腿也是酸痛不已,肚子也餓的發出聲音。
“喲,二位是要住店?這裡有好酒好肉!”一個頗為潑辣的女子直接拉著薑皖進了屋子。
“二位吃點什麼?”女子熱情問。
“一壺酒半斤牛肉!”薑皖受這裡的感染,倒是也爽快了不少。
片刻之後,牛肉和酒便被端上來,薑皖和黎疏對視一眼,看著眼前滿滿的大盤肉,這些……絕對不止半斤!
遼胡人生性爽快,就連酒館賣牛肉也爽快!
當然,遼胡的酒也是相當烈!薑皖和黎疏飽餐一頓,又喝完了這一壺酒,二人都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這酒倒是勁頭大!”黎疏打著飽嗝說。
“外麵倒是熱鬨,我們不如出去瞧瞧?”
城中央的廣場上,篝火火焰竄天高,一群戴著麵具的男男女女圍在四周歌舞。最前方的祭案上擺著牛羊貢品,薑皖二人被外麵的冷風一吹,倒是都清醒了不少。
隻是這一清醒,看到的事情難免就多了起來。
薑皖盯著供案上方,幾條大鐵鏈上吊著一個巨大的鐵籠子,借著篝火的亮光,薑皖看清,裡麵是幾個身形乾瘦的人!
“黎疏,你看!”薑皖指著上方。
黎疏順著看過去,眉頭緊鎖,“主子,他們是奴隸,想來是用來祭祀的!”
薑皖有些驚訝,“活人祭祀?”這些場景,她隻在電視上加過
。
隻聽一聲震天的吼聲,一個麵上畫著各色符號的法師走出來,嘴裡念著陌生的咒語,隨後,他一揮手裡的鞭子,四周射出許多的長箭,直直射向那高高懸掛的籠子,一時間,淒慘的喊叫聲如同煉獄的怨號,籠子裡幾個鮮活的生命瞬間沒有了聲息,唯有一滴滴鮮血彙成的紅色水股沿著籠子流下來,澆在案子上的供品上。
這就是古老的祭祀,遠離文明的血腥。
薑皖終於知道,這裡民風奔放,但是他們骨子裡的嗜血和野蠻不會改變。
“主子,我們還是到彆的地方去看看吧。”黎疏見薑皖臉色不太好,輕聲說。
薑皖捂著胸口點點頭,“也好,不如就去那邊的交易市場瞧一瞧,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皮毛。”
遼胡沒有宵禁一說,隻要想賣東西,管他黑夜白晝,沒有人來管。這裡和那會進城的小市場不同,這裡更加嘈雜,賣的東西也多,形形色色的人在這裡熙攘閒逛,許是火狼神祭祀的日子,整個市場上擁擠不堪。
“讓你跑!讓你跑,我打死你!”一個粗俗凶野的聲音傳來。
薑皖和黎疏順著找過去,隻見一個身裹虎皮,光著半邊膀子的大漢拿著鞭子抽打一個奴隸。那鞭子早就已經失去了本來都顏色,乾涸凝結的舊血發黑,新沾上的血通紅。
“還跑不跑了?狗雜種!”那老板揮下鞭子的力度絲毫沒有減輕,地上的奴隸早就皮開肉綻,單薄的衣服已經被抽開,露出血肉模糊的身子。
“喲,這個女奴長得不錯嘛。”一個身子健碩滿臉橫肉的大漢走近一個女奴,粗魯得捏著那女奴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老板聞聲停下手裡的動作,臉上立刻堆笑,“好眼力好眼力,這個是這批人中最精致的了。”
那女奴眼裡都是驚恐,坐在地上的身子不斷後退。
“看樣子不像我們遼胡女子?”那人盯著女奴的麵孔,帶著幾分邪肆的淫笑。
“是南鎮的!”老板說。
“哈哈哈哈,好,聽聞南鎮女子個個柔媚入骨,床幃之內的功夫了得呀!買了!”那人眼睛裡光芒儘顯,雙手握在一起摩擦著,分明是想把眼前的女子給活吞了。
“不要不要!救命!你們想要錢嗎?送我回家,我可以給你們錢!”那女奴立即跪在地上乞求著。
“老子是缺錢的嗎?嘿嘿,小美人,還是乖乖跟我走!”那人的手在女奴光滑的臉上摩挲著。
女奴身子不斷顫抖,不斷搖頭,“不要不要……”
“哎喲,這中原女子就是不一樣啊,連聲音聽起來也是這麼讓人酥癢,瞧瞧這嬌弱的小身板,就怕大爺我折騰兩下這腰就斷了!哈哈哈哈……”那人說的露骨,手更是不安分地在女奴身上摸索。周遭的人聽了,更是起哄大笑,顯然是一副見慣了的模樣。
那女奴眼裡驚恐放大,她猛然張開嘴咬住了那人的手指。
“賤奴!你敢咬老子!”那人一臉憤怒,揮起拳頭砸下去。
那女奴哪裡禁得起這麼重的拳頭,嘴裡一口鮮血噴出,便倒在地上沒有了聲息。
薑皖身子同樣一個哆嗦,隻覺得渾身發冷,她下意識看向黎疏,卻隻見黎疏臉色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