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疏?”薑皖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
黎疏仿佛沒有聽到薑皖的聲音,她呼吸沉重急促,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握著,如果仔細看她的眼睛可以發現,她的眼睛裡都是憤怒,紅血絲遍布眼球。
薑皖知道黎疏的身世,她心裡清楚,黎疏隻怕是想起了曾經的經曆,薑皖心裡更加難受。
“黎疏,你還好嗎?”薑皖忙攬住黎疏的肩膀,關切問道。
薑皖隻覺得懷裡的黎疏身子抖得厲害,薑皖回頭瞥了一眼那女奴,隻見那要買她的人就像拖著一條狗一樣拖著她離開。
薑皖咬著牙,想要上前,可是奴隸買賣與血腥本就是這裡的常態,她如何能租擋得住呢?
薑皖捂著黎疏的眼睛,“黎疏,若是不舒服,就不要看了,咱們回去。”
黎疏靠在薑皖的懷裡,這才感覺好了一些,“主子,我沒事了。”
薑皖拉著黎疏離開,遠離這血腥之地。
“黎疏,你瞧!”薑皖指著遠處。
黎疏抬頭看去,二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行至了一小河邊,河已經結了厚厚的冰層,許多人在上麵來回行走,河的中央佇立著一座大的“雪山”,行的近了才能看清,雪山是一個碩大猙獰的狼形。
黎疏知道薑皖在儘力不讓自己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心裡覺得一暖,扯開一個笑容說:“主子,剛剛……我嚇到你了。”
薑皖莞爾一笑,凍的通紅的臉上滿是溫暖的笑意,“黎疏,過去的事情不要想了。”
“主子,有些事情有些痛苦是忘不了的。”黎疏臉上是糾結痛苦之色,那遙遠又刻骨的記憶浪潮在不斷衝擊著她。
薑皖低下頭,這個道理她自然是懂的,現代的她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可是每當獨自回家,孤獨寂寞時,小時候心裡留下的傷疤還是會隱隱作痛。
“主子,從小我就被賣到人牙子手裡去,從到他們手裡的第一天,我就一直遭受他們的毒打和折磨。”黎疏有些茫然地看著遠處。
薑皖在一旁靜靜聽著,不做打斷。
“那一年冬天,他們逼我脫了衣服去取悅一個惡霸,我不從,他們就用沾了鹽水的鞭子抽打我,主子,那鞭子抽在身上好疼好疼,傷口的疼痛簡直深入到骨髓,從痛不欲生到麻木,我恨啊,為什麼這些事情要發生在我身上?”黎疏說著說著,眼淚如同珠子一般一個接著一顆落下來。
天氣寒冷,眼淚完全會在臉上冰凍凝結,薑皖忙伸手給黎疏擦乾淨眼淚。
“聽話,我們不去想了。”薑皖輕聲哄著。
黎疏已經被溺在過往的沉痛記憶裡,“主子,你知道嗎?那個惡霸專好幼女,那一年,我才八歲啊!要不是……要不是我那天抵死不從,被他們抽打的體無全膚,算是躲過了一劫,今日,我也不會站在這裡了。”
“都過去了,黎疏,我們總要往前看的,你說對不對?”
黎疏良久才平複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是啊,都過去了,主子,謝謝你!”
“傻丫頭,好了,還是回去歇著吧。”薑皖衝黎疏做了一個鬼臉。
回去的路上她們專挑選的人少的小路,可是儘管小心翼翼,不願沾染那罪惡,有些臟東西總會不經意入眼。
“來看一看啊,都是好貨!”一個鼠目賊溜的瘦弱男子在一個角落吆喝著,儘管地方偏僻,在他神秘兮兮的吆喝聲裡,周圍還是圍起來了許多人。
“又是乾什麼的?”薑皖皺眉,她一看那人就不是個好人!
黎疏冷哼一聲,憤憤說:“肯定不是乾什麼正經好事的!”說著,黎疏握緊手裡的長劍走過去。
薑皖隻得跟上去,也一起看個究竟。
撥開人群,隻見又是一個賣奴隸的,隻是與另一邊不同,這邊賣的是幼,童幼女!
籠子在暗夜裡看不清顏色,但是濃濃的血腥氣老遠就傳進鼻子裡去了,那籠子裡有三個幼孩,三人緊緊挨在一起,互相抱著驚恐地看著來人。
“這幾個孩子年齡倒是小,買回去從小養著,也能培養成一心腹了!”中間一個人出聲。
“哎喲,大爺好眼力,瞧瞧這兩個,皮實呢!”奴隸販子打開籠子,揪出其中兩個身形壯的孩子,在他們背上個捶了一拳,那兩個孩子咬牙沒有倒下去。
“哈哈哈,果然不錯,行,那這兩個男的,我要了!”那人扔下一個銀餅,又拿了粗大的鐵鏈子拴在兩個孩子的脖子上,拉著走了。
薑皖悄悄看了眼黎疏,隻見黎疏狠狠瞪著那個奴隸販子,薑皖看著走遠的兩個孩子,心裡五味雜陳,像這種男孩子被買了去好歹可以留著一條命養著長大,可是……籠子裡剩下的這一個,身形弱小,長發蓋著麵龐,透過頭發縫隙,隱約可見白皙的皮膚,想來是個女孩子。
“喲,這個女娃子看著不錯啊,哈哈哈哈,瞧這白嫩的皮膚!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