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啞然失笑,“你啊,當真是鑽進銀子窩了,這料子是承陽上貢的,三年才能供上五匹,如何給你尋?”
“果然啊,好東西還是在宮裡!”薑皖有些惋惜搖搖頭,這種名貴的料子,她時衣閣就算是有,尋常人也是買不起的。
“可惜我明日不能陪你入宮,也就隻能看著你出嫁了!”薑皖放下手裡的嫁衣,握著白薇的手說。
“由你和師傅看著我出嫁,我已經是很滿足了,畢竟,我曾經以為,我再也沒有機會穿上這嫁衣了!”白薇感慨說到。
“徒兒,陸之夜要是對不起你,毒寒宮的人都會替你報仇,你要是受了委屈,我讓整個大魏皇宮陪葬!”
薑皖嚇得差點驚掉手裡的茶杯,這種厲害人物惹不得惹不得!
翌日一早,城中便歡鬨起來,紅毯從皇宮一直鋪到使者驛站,城中凡是店鋪,門前都懸掛著紅綢燈籠與雙喜。
在禮官的高聲吆喝中,白薇一身紅衣走出來。金銀絲線在初生的旭日下熠熠生輝,蓮步波光。對襟吉祥盤雲扣,每一顆扣子上都綴著金低盤珍珠,嫁衣上的鳳凰最是栩栩如生,鳳頭繡在左肩,整個後背是鳳凰身子,曳地裙尾上繡著鳳凰長尾,彩色絲線交織相應,每一片羽毛細絲都清晰可見,鳳凰的眼睛由晶瑩剔亮的藍寶石點綴而成,整個嫁衣奢華繁盛。
眉間合歡花鈿,眉眼彎彎,紅唇含笑,鳳冠的流蘇輕垂,遮住白薇清麗的容顏。
因為先前的東雲玉一事,朝中官員一致反對立端儀公主為後,陸之夜無奈,隻能下旨封其為儀妃,入住關雎宮,隻是雖然為妃,這整個禮節都是按照皇後規製來的,足以見得這皇帝對這端儀公主的重視。
正元殿前,陸之夜立在高處,白薇端正身姿一步一步往前走,每走一步,兩側的宮女喜娘都會從喜
籃裡撒出一把棗子花生。
陸之夜自從牽到白薇的手,便沒有鬆開過。走完繁瑣縝細的流程,再宴請東雲使者,忙完所有,已經是月上柳梢時分。
整個皇宮都是在喜慶的忙碌當中,關雎宮更是一片祥和。陸之夜牽著白薇走近寢殿,床的四周都是正紅色紅綢床的四角掛著開光吉祥香袋。
“薇薇,委屈你了,現在不能立你為後。”陸之夜在白薇額頭上落下一吻。
白薇心下微微蕩漾,陸之夜唇部的柔軟觸感還留在額頭上,渾身半酥,白薇紅著臉低下頭,“夜,我知道你也為難,我早就說過,不在乎名聲,如今能入宮已經是我之前不敢觸及的願望了,再者說,終究是我不能替你生孩子,所以……”
“薇薇,孩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陸之夜輕聲呢喃,唇貼上白薇的。
紅燭慢燃,床幔被放下來,秋夜裡,滿殿之中卻是春意融融,旖旎風光。
半月後。
“喲,二位新婚燕爾,如何肯來我這裡了?”薑皖得了消息就跑來,隻見白薇和陸之夜一身便裝坐在院子裡,因了新婚的滋潤,白薇臉色紅潤,看上去更加有風韻和韻味。
“大半月不見了,你就不曾想我?”白薇拉過薑皖坐下。
薑皖眨眨眼,眼睛卻是盯在白薇臉上,“哎呦,有人陪著你呢,我去打攪什麼?”
“瞧瞧這個嘴!越發油滑!”白薇故意捏著薑皖的鼻子。
“我們這次來,是有事情想和你們商量。”任由二人大鬨一會後,陸之夜正色開口。
見陸之夜神色正經,薑皖和陸之行也端著身子聽。
“我和薇薇商量好了,以後便讓你們的孩子繼承皇位。”
此話一出,薑皖和陸之行不約而同看向對方,但是隨即二人又理解了陸之夜此話,白薇不能生育,現在後宮當中又隻有白薇一人,皇家血脈不是兒戲,必得有子嗣才可以。
如此當真可見陸之夜對白薇的重視了,畢竟以後這後宮之中不可避免地會立新妃子,可是太子隻有一位,那便是“白薇的孩子”了。
薑皖隻是在心底深處暗暗歎氣,說實話,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當什麼皇帝,可是現下為了大魏為了白薇和陸之夜,這好像又是唯一的法子。
薑皖悄悄抬頭看了一眼白薇,白薇微微斂著眉眼,想來她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都這麼年輕,討論這些乾什麼?白薇,你的身子也不是說調養不好,世事奇特,出現奇跡也不無可能啊。”薑皖輕聲說。
白薇苦笑一聲,神色落寞,“皖皖,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薑皖抿嘴不知道說什麼,隻能裝作不在意,“得得得,你們二人隻要好好的就行,孩子嘛,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了,看緣分了!”
陸之行在桌下牽起薑皖的手輕輕揉捏,目光探詢,好似在問:什麼時候生出一個來?
薑皖白眼直翻,這陸之行與皇位當真有緣分嗎?他這個老子當不成,以後的兒子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