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走,白薇和晤就站到了管家身後,管家腿一軟,又要倒下去,被白薇提著衣服拽起來,“趕緊的進去!”
地牢裡隻有兩個光著膀子的壯漢,是專門在這裡用刑的,正坐在桌子兩邊喝酒,見管家進來,忙站起來,“管家來了,是還有什麼吩咐?這個小子暈過去了。”
白薇和晤對視一眼,兩人還不等管家說話,便一人一個把二人撂倒,跟碾螞蟻一樣容易。
管家嚇得抱著一旁的柱子,也不管上麵的凝結的黑褐色汙血。
齊榮就像一個破敗的布娃娃,身上的衣服早就成了血布條,肉眼可見處沒有一塊完整的好肉,縱然是見慣了生死的白薇,也不禁感到驚愕和不忍。
晤已經把齊榮從架子上解下來,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
白薇點點頭,“我們趕緊走吧。”
管家見二人這就要走,沒有要管自己的架勢,忙抱住白薇的腿,“女俠,解藥呢。”
白薇一腳把他踢在一邊,“你那不過是混著馬尿的巴豆,要什麼解藥!”
管家愣在原地,他莫不是聽錯了?馬尿?巴豆?
既然已經把人救出來,憑二人本事出李府還不是什麼難事。而李老爺得知齊榮已經被救走,惱羞成怒。
老大夫聽了,收起手裡的銀針,站起來說,“那老夫也走了,令公子如何,看他造化了。”說罷,帶著藥箱悠悠踱步而出。
李老爺一陣眩暈,喘不上氣,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李府徹底陷入慌亂,誰還有心思去搜找罪魁禍首。
看著床上傷痕累累的齊榮,薑皖隻覺得被愧疚包圍,“白薇,你一定要救活他。”
白薇撥弄著手裡
的藥瓶,“皖皖你這是在質疑我!”
有了白薇這句話,薑皖也算是放心了。陸之行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薑皖握住他的手,“阿行,你怎麼了?”
陸之行歎口氣,“這幾日所見,著實是讓人憂心,以小見大,足以見得國家積弊已深。”
薑皖也低下頭,可不是嗎?官府和地方豪紳勾結,沆瀣一氣,長久下去,這個國家的根基也就毀了。
“皖皖,我想改變路線,我們在在回京的路上的同時,探訪民情。”
薑皖點頭,“我覺得這個主意倒是很好,白薇,你覺得呢?”
白薇挑眉,“我?我自然是和你們一起。”
“如此一來,咱們進京的時間可就要延長了。”言下之意明顯,白薇會晚一些見到陸之夜。
白薇略微思忖,還是開口說,“無礙,反正我們做的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白薇的醫術果然不是吹出來的,不過是一天的功夫,齊榮就已經醒過來了,渾身就像是骨頭散架一般的疼,每一寸肌肉都酸疼不已,他費力睜開眼,入眼卻是陌生的環境。
“公子,你醒了!”守在一旁的淳瀾驚喜地說。
“淳瀾姑娘……”齊榮還記得淳瀾,猛然想起什麼,忙問,“淳瀾姑娘,薑姑娘她,回來了嗎?”
淳瀾笑著點頭,“回來了,多虧了你,我們才能把主子救回來。”
齊榮這才放下心,欣慰點頭,看淳瀾的反應,他就知道薑皖是沒事的。
陸之行端著藥推門進來,見齊榮已經醒了,便上前探望。
齊榮也看到了陸之行,他隻記得也見過這位翩翩俊逸公子,至於他叫什麼與薑皖是什麼關係,一概不知。
“這位公子是?”齊榮想坐起來,無奈傷口太多,扯的他疼得痙攣。
淳瀾忙把齊榮按下,又從陸之行手裡接過藥,“這位是陸公子,是我們主子的夫君。”
齊榮一聽此話,隻覺得心裡少了一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卿已有夫,勿妄勿求。但是隨即他又無聲笑了笑,是了,那麼美麗勇敢的女子,那麼耀眼明媚的女子,也隻有這麼俊郎貴氣的公子才能配得上了。
陸之行早就敏銳地捕捉到了齊榮眼裡的情緒,心下不禁微微不適。
“多謝公子搭救收留。”齊榮輕聲說,人家好歹是主人,總該道謝。
陸之行微微點頭,“齊公子客氣了,原是應該的。”
薑皖推門進來,見齊榮醒了,臉上笑意燦爛,“齊公子,你醒了,怎麼樣,可是還覺得哪裡不對勁?我讓白薇進來再給你看一看。”
齊榮臉色虛弱蒼白,可是在見到薑皖進來的那一刻還是有了光彩,“薑姑娘,我沒事了,你隻要無事就好。”
薑皖已經坐在了齊榮床邊,“多虧了你,我才脫險。”
陸之行見薑皖如此在意這個書生,心裡早就五味雜陳,要不是這個書呆子,皖皖也不會受傷涉險,還好意思講!了解了來龍去脈的陸之行對齊榮早就沒有了之前那種感激。
“皖皖,你的傷還沒有好,我扶你去休息,這裡有我們呢。”陸之行故意上前摟住薑皖,貼在她耳邊輕語,甚是親密,眼角還似乎是不經意抬起,看著齊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