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桃花鎮往京都趕,必須要經過渭南,在這中間有一段荒蕪之地,若是不在天黑之前趕到渭南,隻怕他們就要在荒郊野嶺裡過夜了。
白薇和黎疏最後出來,看著多出來的一個人不禁驚訝。
“皖皖,這個小子不錯啊,一看就知道是練武的料!”白薇挑眉。
薑皖上了馬車,“這是我的新侍衛,叫做晤,趕緊上車吧,我可不想在荒郊野外過夜,我怕有狼。”
白薇笑著上了車,“碰上狼正好,讓我瞧瞧你這個新侍衛的本事!”
馬車轔轔前行,陸之行給薑皖和白薇駕車,黎疏駕著另外一輛,晤則在暗中用輕功跟著。
白薇放下簾子笑著說,“喲,還真有兩下子,這輕功若是再練一年,也能趕上我了!”
薑皖卻是有些驚訝,她隻知道晤現在會武功,但是到了什麼程度,她一概不知,現在白薇這麼一說,她怎能不驚訝?晤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武功當真如此好嗎?
“年齡雖小,但是勝在他悟性高且天生是學這一塊的料,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隻怕啊,這個晤已經是超過他師傅了。”白薇緩緩說道。
薑皖湊上前,目光調皮狡黠,“那和你比呢?”
白薇看著薑皖熱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潑涼水,“差遠了!”
薑皖撇撇嘴,坐回自己的位子,既然晤真的是練武的料,那她就得好好培養,不能埋沒了人才,最好……超過白薇!
白薇看著薑皖傻笑的樣子,便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白薇把手裡的果殼扔到薑皖懷裡,“想讓他超過我,早著呢!做你的美夢吧。”
薑皖被看穿
了心思,尷尬地笑了笑,往一邊躲了躲,女魔頭惹不得惹不得。
初秋的天氣還是有些悶熱,連著趕了一天的路,所有人都是疲乏的不行,地麵的餘熱還沒有散儘,偶爾吹來的一絲涼風才可以讓人暫且舒一口氣,不至於整個人都悶悶的,落日餘暉,天邊的紅霞成片耀眼,隨著馬車轔轔前進,一切風物都成了剪影。
緊趕慢趕,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渭南,城門尚且沒有關閉,隻是陸之行遙遙看去就覺得不對勁,看守城門的竟然隻有一人!
走的近了,陸之行停下來問,“敢問為何此處隻有閣下一人在此看守城門?”
那士兵一臉不耐煩,他瞥了一眼陸之行,“你管的這麼多乾什麼?還能有我一個就不錯了,其他人都去鎮壓那些鬨事的去了。”
陸之行皺眉,“什麼鬨事的?”
“還能有誰?還不是那些窮酸讀書人,竟然還想罷考,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說著那士兵不耐煩擺手,“趕緊走趕緊走,關門了。”
薑皖聽罷放下簾子,心裡不是滋味,陸之行怎麼說也是之前的皇上,哪裡會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可是為了她,他還是放棄了權貴,到現在竟然也甘心忍受旁人的無禮。
“怎麼會罷考?”白薇心下疑惑。
馬車前的簾子輕輕晃蕩,偶爾可以看到陸之行寬厚的背,她知道陸之行一定會前去查看的,便笑著說,“我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皖皖,這麼愛操心乾什麼?反正與我們無關,還是早些找個客棧休息吧。”白薇活動了一下四肢筋骨。
薑皖打趣道,“怎麼?你不應該比我更要操心嗎?這可是陸之夜的天下!”
白薇停下動作,看著薑皖思忖片刻,隨即點頭,“也是啊,你說的有理,走,咱們去看看!”
本該是萬家燈火,重歸沉寂的時刻,渭南城裡卻是亂糟糟的,長長的街道上到處都是人,馬車根本無法繼續前進。
薑皖等人隻能把馬車放在一處,走著穿過人群去查看。
隻見城中心的府衙門前聚集了許多的讀書人,府衙門口是兩排持刀的士兵。礙於這些士兵手裡的刀,這些讀書人也不敢輕舉妄動,每試探著往前一步,麵前的士兵就會也持刀往前走一步,赤手空拳對付明晃晃的刀子,萬萬是敵不過的。
隻見這些讀書人都是一臉憤怒,手裡舉著幾個大大的“罷”字。
薑皖走到人群後麵,悄悄問一個書生,“為何要罷考?”
那書生回過頭,眉宇清秀,儒雅卻帶著剛勁,他臉上滿是憤憤之色,“哼,考與不考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大的區彆,不過是渭南這些鄉紳惡霸,土豪貪官用來遮羞的工具!”
說話間,前麵不知道是誰先惹怒了對方,那些士兵真的就粗暴地驅散著眾人,頓時整個隊伍都亂了,外圍那些看熱鬨的百姓也慌亂了,急著躲避防止誤傷到自己,四處衝撞逃命,隻是如此一來,眾人四處奔跑,亂成一團,哭聲喊聲怒罵聲混雜在一起,奔散中,許多人跌倒就被其他人踩踏,場麵混亂不堪,薑皖被人群擁擠著,夾帶著她往一邊走去,薑皖著急看著四周,全然沒有陸之行他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