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事再次提上日程,薑府又一次忙亂起來,比起上次,這次一起回去的人少了一半,薑皖心裡的失落之感可謂是極大。
好在淳瀾是個勤快且心思細膩的人,幫著薑皖裡外收拾得井井有條,絲毫沒有混亂,薑皖對她的印象不禁有了改觀,外表雖然柔弱,但絕對不是一個隻是好看的花瓶。
忙亂了一整天,該遣散的仆人也就全部給了銀兩辭退了,偌大的薑府現下也空空蕩蕩。
清晨卯時,薑皖一行人也就準備啟程了,淳瀾早就準備好了兩輛馬車在府外等著,薑皖查看了一下,發現給她與白薇和陸之行準備的那一輛裡麵鋪的是細軟錦被,空間也要大一些,還存放了一個小案幾,上麵擺著幾盤果乾甜點,而淳瀾自己和黎疏的那一輛裡麵隻是簡單的鋪了幾床粗布棉被。
薑皖瞧瞧看了一眼淳瀾,心下微微歎息,其實大可不必這樣,在她心裡,她薑皖沒有什麼特彆的,可是她知道淳瀾從來都是小心翼翼,尊卑分寸把握的很好,這也是她從小生活的環境造就的,不禁對她感到心疼。
“主子,我扶您上車。”淳瀾臉上笑容明媚,亮晶晶的眸子看著薑皖。
“淳瀾,你看起來很開心。”薑皖看著她喜不自禁的樣子問。
淳瀾輕輕咬唇點點頭,“我……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去過京都呢,隻是聽彆人說京都熱鬨繁華,什麼東西都有的賣,而且都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再也不用擔心被哥哥抓回去了。”說到最後,淳瀾已經低下了頭,她說出這些來,心裡也不舒服,深深的自卑感衝擊著她。
看著淳瀾發紅的臉,薑皖一陣心疼,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淳瀾,你放心,我會護著你的,再也不用害怕了。”
淳瀾眼裡噙著淚水點頭,滿是感激的神色。
“主子。”二人正說著,一聲清亮且磁厚的聲音傳來。
二人順著聲音看去,隻見十步遠處站著一位高挺的少年,一身黑色袍子沒有多餘點綴,腰間佩戴著一把金鞘長劍,少年神色清冷,深邃漆黑的眸子裡似乎沒有感情,隻是在看到薑皖的那一刻,裡麵才有了溫柔和熱切。
薑皖怔愣了一瞬間,可是當她看到少年腰間的劍鞘時,臉上立刻綻開笑意,“晤!”
少年難得露出笑容,“是奴才!”
薑皖確實是感到意外,她沒有想到晤這個時候竟然找來了,她快步走過去,打量著晤,“許久不見,我竟然都認不出你來了,對了,你如何會來這裡?可是出了什麼事?”
晤搖搖頭,“沒有,一切都好,隻是前幾天收到了長戈師傅的信,他讓我來保護主子。”
“長戈……”薑皖自語,想起那個深情的男子,薑皖扯出一個笑容,也不知道長戈現在怎麼樣了,竟然想的如此周到。
陸之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薑皖和一男子站在一起,並且甚是親密的樣子,薑皖甚至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給他彈落灰塵。
陸之行忍不住皺眉,哪裡來的混小子?
陸之行大步上前,走到薑皖身側輕輕擁住她,盯著來人,“你是何人?”
晤也認出了陸之行,看著他搭在薑皖身上
的手,一臉冷漠,“晤!”
薑皖輕輕錘了陸之行一下,“這還沒有認出來嗎?我們的晤越來越好看了。”
晤聽了薑皖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心裡卻是翻湧不止。
陸之行則是歪頭看著薑皖,確認她沒有開玩笑之後才重新打量著晤,他哪裡好看?有自己好看嗎?陸之行冷哼一聲,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晤可是不喜歡他的。
“你的武功如何了?”薑皖見了晤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晤拱拱手,“回主子,教我的師傅說可以出師了。”
陸之行聽了,挑挑眉,不置可否。
薑皖看著晤滿是繭子的手,不禁有些心疼,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此間定然也是吃了不少苦。
“晤,辛苦你了。”薑皖帶著歉意說。
晤的臉色突然嚴肅起來,好似疑惑不解,“主子為何要這麼說,是嫌棄奴才了嗎?”
“你想多了,我怎麼會嫌棄你,隻是覺得你受苦了。”
晤這才放鬆下來,“能在主子身邊,一點都不苦!”
陸之行早就不滿意薑皖現在對他不管不問的態度,故意咳嗽一聲後,他拉著薑皖,“皖皖,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不然天黑之前趕不到渭南。”
薑皖這才反應過來,“是啊,看我簡直是高興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