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出了宮,無拘無束了罷。
“你可知那是誰?就敢使這般下作手段!若是到時除了什麼事,莫要怪我沒提醒你,死你一人是小事,若是因你害的一家老小都死在你前頭,嗬。”薑皖冷笑一聲沒再說話,她何曾幾時變得這般善妒了?本就與陸之行再無瓜葛,又如何能夠再因為其他女人接近他而生氣?
綴玉顯然沒有想到陸之行的身份這麼可怕,但也不排除是薑皖故意說出來騙她的。
就在薑皖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綴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薑瓷!”
薑皖的臉色微微一沉,雖說禦墨翎給她捏造的這個新身份的確是薑瓷,但她卻不喜有人如此喚她,特是這個人還是她不喜的一個人。
堪稱厭惡至極。
“怎的?如今連主子都不叫了?”薑皖沒有轉身,微微抬起頭看著院落裡的一棵梧桐樹,這樹長得高啊,第一眼還未看到頂,那太陽太過刺眼了。
刺眼到讓人恨不得將它狠狠摜在地上!
“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但是如今我也沒有得逞,你又何必將我至於死地!”綴玉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如今也不管說出這番話的後果是什麼,隻想著一吐為快,“我若是未曾傾心於他,又何必使這般手段?你以為我不知道這般時段下作惡毒?可若不如此做,他又怎會看我著婢女一眼!”
薑皖忽然笑了,卻依舊沒有轉過身,反倒
輕步走到那梧桐樹,撿起一片葉子,葉子似乎是今日剛掉下來的,還泛著鮮活的綠色。
“你傾心於他?”薑皖把玩著手上的一片梧桐葉,似乎格外喜歡。
“是!我若不傾心於他又怎會使這般手段!”綴玉說著說著有幾分聲嘶力竭,看著倒也真像是真心的。
薑皖轉身看著綴玉,臉色說不上來有多好看,眸子裡噙著幾分薄涼,隨後漫不經心的把手上的梧桐葉一點一點撕碎:“你若真的傾心於他,那便不會對他用這般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你若真的傾心於他,便不該讓他對你有這般印象。”
隨後,薑皖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你隻不過是想利用他而已,因為他看著氣度不凡,像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你若是攀上了他,莫要管能不能在我手裡拿到什麼東西,就是你身後的人,你也無需懼怕。”
隻不過很可惜,陸之行的確是綴玉攀不上的,更彆說如今她還是殘敗之身。
綴玉被道破了心思,一時間臉上變得極其難看,那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已然不知道去哪裡了,從地上爬起來狠狠掐住薑皖的脖子:“你為何非要與我過不去!我自第一日來,便未曾與你有何瓜葛!你又為何死死咬著我不放!”
薑皖倒也沒掙紮,綴玉不敢掐死她,她敢篤定,這個女人把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無論是貞潔還是金錢,在綴玉眼裡,都沒有她的命重要,所以一旦掐死了她,那麼官府的人必定會將綴玉抓進去。
一命抵一命。
這怕是綴玉最怕的了。
“我看你不順眼,自打第一眼起我便處處看不順眼,這個理由夠了嗎?”薑皖被掐的滿臉通紅,雙眸沒有一點死亡臨近的畏懼感,冷靜的可怕。
綴玉像是被她嚇到了,手上的動作愈發用力:“該死的女人!你去死吧!我隻不過想保命而已!你若是早早把方子交出來,我又何苦在這裡受苦受累!薑瓷你不得好死!”
薑皖就那麼看著綴玉,一句話也不說,就算命在綴玉手上,她臉上的表情也依舊是平淡如水的,眼神也格外薄涼,像是在諷刺著綴玉的自不量力,這般冷靜讓綴玉嫉妒的發瘋。
為什麼同是女子,她必須過的如此卑微!她為何必須小心翼翼苟活於世!而薑瓷就可以開著小店,過著這般悠閒自在的生活!憑什麼!
“你在乾什麼!”一聲怒喝讓綴玉嚇的鬆了手,僵硬的回過頭去,卻看見了於徐天,一時間明白她算是完了。
這個鋪子裡,唯一與她交好的便是於徐天,如今讓他看見了這般模樣,算是徹底完了。
“徐天哥……方才主子吃東西卡住喉嚨,告訴我有這麼一個偏方,這才讓我幫忙的……”綴玉全然不顧薑皖此刻就在現場聽著她胡言亂語,如今她隻想抓住這最後一絲救命稻草。
薑皖諷刺的看著綴玉,不斷的咳嗽著,人能活到她這麼卑微,倒也是可憐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