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日一早,薑皖便看見綴玉哭哭啼啼的坐在外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看著於徐天。
於徐天最懼姑娘哭,如今站在一旁也不曉得說什麼,隻得時不時遞遞帕子,說兩句安慰人的話。
“徐天,你且過來。”薑皖的臉色並不好看,她的確是怕蛇的,估摸著禦墨翎昨日是將死蛇丟在了綴玉屋裡頭,今日起來怕是嚇了個猝不及防。
否則就以她敢抓蛇的膽子,斷然不會因為一條死蛇就如此害怕。
於徐天隻得匆忙安慰了綴玉兩句,走到薑皖身邊等著薑皖吩咐。
“你且去集市裡頭買些雄黃酒,雖說未到時候,但也不是沒有,另外買些石灰回來。”薑皖將些碎銀子交到於徐天手裡,隨後走向正哭的起勁兒的綴玉身邊坐下了。
綴玉一見她坐過來,不知是心虛還是害怕,亦或是兩樣都有,微微側過身子背對著她:“奴婢這般模樣太醜了,怕臟了主子的眼睛,主子莫要與我挨的太近了。”
本以為薑皖當著於徐天的麵會安慰她幾句,卻不想後者微笑著道:“嗯,我瞧著確乎是醜了幾分,那你莫要坐著了,店裡頭的事兒還未乾完,徐天如今要去一趟集市,早間的東西還需得你多照看照看。”
於徐天全然當沒聽見,捏著銀子出門去了,綴玉見如今隻剩下薑皖和她兩個人,索性撕破臉皮不演了,眼神不善的看著薑皖:“你到底想乾什麼?”
薑皖挑挑眉起身看著綴玉,隨後輕笑道:“怎麼?今兒個早起看見條蛇怕成這樣?昨兒個晚上抓條蛇放在我房裡時,怎麼就不見你害怕了?”
綴玉的臉色驀的一變,隨後看著薑皖咬牙切齒道:“你無憑無據,倒是彆誣賴人。”
薑皖垂眸,看著綴玉死死抓著袖口的手微微一笑:“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若是沒有做這檔子事兒,你的手又何苦抓的這麼緊呐?”
綴玉聞言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臉色難看至極:“如今你就是知道了又如何?旁人不知道便是,若是我在外頭鬨上一鬨,你這鋪子怕是沒得開下去了。”
薑皖微微皺著眉,一副極為苦惱的模樣,就在綴玉以為她抓到薑皖把柄時,後者卻忽然笑了:“你說有這個膽子你鬨便是,又何必跟我說這些話?光說不做那是假把式。”
“你就不怕日後被人說道你刻薄自私?”綴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有料到薑皖竟然是這種態度。
薑皖笑意盈盈,哪有一分害怕的意思?指尖輕輕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隨後道:“你若是在我鋪子門口鬨上一鬨,我也不過被人說道說道,待我再做點善事,這口風自然就轉了,但是你如若被我趕了回去,你那個主子,怕是會要了你的命。”
最後兩句話她刻意壓低了聲音,湊在綴玉耳邊一字一頓說的極其清楚明白。
綴玉的雙頰幾乎是瞬間血色全無,死死咬著牙齒,過了良久才勉
強壓了下來:“你到底知道多少!”
薑皖無所謂般擺擺手:“你有多少我知道多少,這兩日就莫要在背後做那些小動作了,當心我看你不順眼。”
綴玉還想再說些什麼,身後突然響起一個令她恐懼至極的聲音:“薑掌櫃的你這鋪子一大早莫不是放了炮仗?味兒怎麼這麼濃呢?”
薑皖看著綴玉的樣子,估摸著是禦墨翎跟她說了些什麼,否則也不該怕成這般模樣。
“我倒是想放來著,”薑皖微微彎眸,聳了聳肩,“今兒個一早就來跟我對質了,昨夜她房裡的蛇是你放的吧?三更半夜的闖人家姑娘房裡,你也不嫌臊的慌。”
禦墨翎摸了摸鼻子,一副我什麼都沒有乾的模樣:“哎!薑掌櫃的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她房裡那條蛇的確是我乾的,可我絕對沒對她做什麼,看著就倒胃口,哪裡還顧得上做些什麼?”
綴玉的臉都氣綠了,張了張口想要反駁什麼,卻顧及著昨夜禦墨翎做的事情,一時間有幾分後怕。
這個男人昨夜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蛇放在她的床鋪上,也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給殺掉。
昨夜沒下手恐怕也是薑皖跟他說了什麼,否則她如今就已經是死屍一具了。
“好歹也是個姑娘,說話莫要如此不中聽。”薑皖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看著綴玉的臉色一時間倒也沒了那份火氣。
“罷了罷了,看在你的麵子上姑且就算了,”禦墨翎笑眯眯看著綴玉,以一種極輕快的語氣道,“今日姑且就放過你一次,不過你莫要以為自己命大,若是等我哪一日心裡不舒坦了,不需等你犯事,便可要了你的命。”
現如今二人倒是毫不遮掩了,綴玉卻是在心底記下了這筆賬,若是等她大功告成,定要殺了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