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玉。”陸之夜擦去東雲玉臉上的淚,隨後一把將她抱進懷裡,“對不起……”
“你為什麼來了?”東雲玉臉上的淚愈發洶湧,她仰起頭望著陸之夜,“你且告訴我,你為何來找我了?”
陸之夜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張了張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得將東雲玉抱的更緊。
良久,陸之夜才開口道:“雲玉,我來接你回去了。”
“你可是怕我父皇母後不管不顧對魏國發兵,才這般回來了?”東雲玉看著陸之夜,指骨微微泛白,緊緊抓著陸之夜的衣角。
陸之夜看著東雲玉,隨後將帕子拿出來放在東雲玉手上:“拿著,如今要封後了,東西莫要再亂丟了,朕險些掉進湖裡。”
……
三日之後,皇城四處張燈結彩,鑼鼓喧天,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這是怎麼了?”陸之行隨手拉住一個路人問了一句。
“嗨,皇上娶後了!可不是喜慶事嗎?”那人說完便笑著離開了。
陸之行若有所思,皇兄終於肯與東雲玉成親了嗎?他如今倒是想回皇宮祝賀一番,隻不過如今於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找到薑皖。
“主子,皇城中可能沒有夫人的消息了。”長戈知曉如今他的主子也不是帝王,他也不是皇帝的貼身暗衛,如今稱呼薑皖倒是用上了夫人一詞,陸之行倒也挺滿意。
陸之行的目光帶了幾分失落,良久,他輕輕歎了口氣:“罷了,這次她好不容易逃出深宮,又怎會被我輕易找到。”
但這皇城,怕也待不得了。
“主子,依夫人的脾性,應當向江南走了,北方之地雖說富足,但比起江南一帶還是貧瘠不少,夫人如今要自給自足,必要經商。”長戈說這些話時語氣依舊是淡涼的,似乎在說什麼與他無關事情。
“你倒是比我了解她。”陸之行自嘲一聲
,隨後向著江南一帶而去,倒也不是他不夠了解薑皖,而是自冷宮出來之後薑皖便變了太多。
讓他不敢揣摩。
薑皖打了個噴嚏,一時間皺了皺眉,到底是誰在念叨她?
“主子,這是今日的進賬,勞煩您過目了。”於徐天依舊每日將進賬給薑皖看,隨後猶猶豫豫的也不知想說些什麼。
“你若是想說什麼就說吧,不必如此拘束。”薑皖的眸中含著溫和的笑意,隨後簡單整理了一下鋪子。
“主子,店鋪中人手著實是不夠,賣倒是好看著,但如今就是製作的人手不夠,如子已經許多日未曾好好歇息過了,莫要再推脫什麼了。”於徐天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嚴肅,讓薑皖不得不認真起來。
“那麼便由你來吧。”薑皖給自己斟了杯茶,不鹹不淡說了一句,她倒是不太在乎這香水的方子,畢竟裡頭添了點東西,除了她無人能做,即便是於徐天,也隻會了那麼一兩步步驟罷了。
於徐天頷首,隨後將一塊招人的牌子掛在了店門口,薑皖的唇角微微抽搐,敢情這是一早便打算好了的?
還未等她說些什麼,門口便又是一陣喧鬨:“簡直是黑心啊!可憐我苦命的女兒啊!就是被這黑心的鋪子給坑害了啊!我苦命的兒啊!”
薑皖的眸色微微一沉,隨後走到門口,一個中年婦人坐在門口哭天搶地,任由旁人怎麼拉也不肯走開,邊哭邊嚎:“大家可給我評評理啊!我那苦命的女兒就是買了他家的胭脂,這才……這才…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慘啊!”
薑皖看著婦人的動作,隨後挑挑眉,轉身進去搬了條椅子,坐在門口看著婦人嚎,慢條斯理喝著杯中的茶。
於徐天有幾分氣惱,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麼,隻得走到薑皖身邊等待她的指令:“主子……您看這怎麼辦?”
本以為薑皖會立刻下達措施,卻不想後者隻是悠閒自得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花茶,似乎就是在看一出好戲:“讓她嚎。”
這句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門口的女人聽見了,嚎的愈發大聲:“大家都來看看!這叫什麼事兒啊!這個蛇蠍心腸的婦人差點就把我的女兒害死了!若是我苦命的女兒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我也不活了!”說著婦人便爬起來作勢要往柱子上撞。
薑皖抬手將茶盞往婦人麵前一丟,茶杯清脆的破碎聲讓婦人瞬間安靜下來,有些愣神的看著薑皖。
後者笑意盈盈的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指甲,隨後抬眸道:“想死也要挑個地兒,可彆在我店前去了,平白在我這給招晦氣。”
婦人似乎嚇了一跳,隨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看著薑皖,手顫抖的指著她:“你這個歹毒的女人!賣了什麼東西給我的女兒啊!如今也想殺了我嗎?”
薑皖挑挑眉,隻覺得格外好笑,起身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微微彎眸道:“鬨事也得挑對地方鬨,彆以為收了幾兩銀子就一點事兒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