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婦人嚇得直哆嗦,愣是賴在地上不肯起來,鬨的薑皖頭疼。
“你這黑心鋪子!若是今日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要去報官了!”婦人倒也是個圓滑的,見薑皖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乾脆將官府搬出來了。
本以為這樣薑皖就會怕了,卻不想後者隻是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婦人打了個寒噤,隨後犟著一句不吭。
“徐天,把她帶進來,彆臟了父老鄉親的眼睛。”薑皖說著轉身進了屋,婦人全然沒有想到薑皖竟然會這麼乾,死死扒著門框不肯鬆手,於徐天倒也沒有打算給她留麵子,直接將人拽進去了。
那婦人似乎很緊張,局促不安的站在那裡,完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看著薑皖的目光還帶了幾分緊張:“你…你差點害死了我的女兒!如今還想殺了我嗎!”
薑皖一臉奇怪的看著婦人,隨後擺了擺手,於徐天會意給婦人斟了杯茶。
婦人顫顫巍巍接過茶水卻不敢喝一口,薑皖微微彎眸,語氣卻帶著幾分疑惑:“怎麼了?不是要找我要賠償麼?”
見薑皖主動提起這事,婦人的膽子一下子又大了起來,將茶盞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薑皖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你到底在我女兒的胭脂裡放了什麼東西!可憐我苦命的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就買了你這黑心鋪子的胭脂……”婦人說著就掩麵而泣,身子微微顫抖著,看的薑皖眉心一皺。
倒不是因為婦人哭泣,而是因為婦人根本就沒有哭。
“你這麼嚎有意思麼?”薑皖抬眸看著婦人,目光中帶著幾分冷意,“若是如你所說,你的女兒又是何時在我這兒買的胭脂?”
婦人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好不容易擠出兩滴眼淚,隨後道:“就在昨日,她回家便用了……昨晚臉上起滿了疹子…還發了熱,三日後她便要出嫁了!”
薑皖看著渾身哆嗦的婦人,轉著杯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良久,薑皖抬起頭望著婦人:“昨日?”
婦人看著薑皖,顫顫巍巍的點點頭,薑皖挑了挑眉隨後擺擺手:“徐天,報官吧,她身後的人怕是不願替她花銀子出來了。”
婦人腳下一軟,整個人沒站住,伸手就去抓於徐天的腳:“不要去!我說…我都說!”她自然不能進去的,那些人肯定不會花銀子讓她出來。
薑皖蹲在地上拖著腮,倒也沒有讓婦人起來的意思:“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婦人也顧不上她的諷刺了,慌慌張張似乎恨不得一次性全部交代出來:“是…是個小廝給了我五兩銀子…讓我來誣陷你的……”
薑皖的眸中微微閃過一絲暗光,雖說如今隻是懷疑,但是這般懷疑到也不是沒有證據可尋,婦人若是認得小廝,那便要順利的多。
不過如今她也沒這個閒工夫來處理這檔子事。
“那小廝可有告訴你,五日前,我這兒便未賣胭脂了?
”薑皖淡淡開口,隨後也不等婦人回答,便讓於徐天給了婦人些碎銀子,讓人出去了。
“主子,這婦人有心汙蔑,為何不乾脆報官將她抓起來,反倒給了她銀子?”於徐天看著薑皖,帶著幾分不解。
“若不是急需銀子,又怎會乾著勾當。”薑皖眯了眯眸子,當然這對本性便惡的人隻不過是個玩笑罷了,再者這人在做天在看,有何下場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於徐天頷首,也不再過問這事,心底也隱隱約約有了猜測,不過方才外頭的父老鄉親看起來卻乎是相信他們的。
薑皖似乎察覺到於徐天的意思,微微彎眸:“莫要小看這人心,若是他們未曾來過鋪子裡,不知道我們許多日未曾售賣胭脂,怕如今賠了銀子的就是我們了。”
於徐天斂了這份心思,跟薑皖說了一聲便出去找人手了。
……
陸之行這邊倒也不好過,雖說他如今易容了一番,但難免還是要小心謹慎些,這還未進江南一帶,大大小小的官員還是有那麼三兩個,若是到時被認了出來,怕是麻煩不少。
“主子,今日怕是歇不得了。”長戈手上拿著午食,素來波瀾不驚的臉上卻皺起了眉。
“嗯?出什麼事了?”陸之行微微一怔,接過長戈手上的午食,邊吃邊聽,雖說還是有幾分不習慣民間的食物,但出了宮他便不是什麼皇帝,這麼些日子倒也能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