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沒問,”陸之行估計早就想到這一點了,“她的宮女精神狀態不穩定,隻知道哭,估計要等齊妃醒過來才知道了。”
“皖皖,你先回去吧,這幾天小心一點,刺客說不定還潛伏在行宮之中。”
陸之行輕聲對薑皖說到,薑皖也感到有些疲倦,於是告退回到了寢宮,睡了個午覺。
而就在薑皖熟睡的這段時間,齊妃醒了過來。她醒來之後就一直抱著被子縮在牆角,連丹青喊她也許久才反應過來,“娘娘,娘娘,您還好吧?”丹青好不容易忍住的淚又流了下來。
“齊妃身體已無大恙,隻不過精神可能受了些刺激。”白胡子太醫對聞訊趕來的陸之行說到,他小心翼翼的看著陸之行的臉色,齊妃雖不受寵,卻也是宮中老人,從陛下還是皇子時就跟在他的身邊,並且齊妃的背景……太醫搖了搖頭,有些可憐齊妃這孩子。
“丹青,我的臉……怎麼樣了?”齊妃惶恐的問到丹青
丹青眼淚汪汪的看向齊妃,“娘娘,您這臉,怕是複原不了了。”出人意料的,齊妃並沒有撕裡竭底的哭喊,而是平靜的點了點頭。
齊妃心中自然是很苦澀,可已經發生的事,她無論如何也改變不
了了。她不想看向皇上,她不知道皇上會怎樣看待毀容的她。
陸之行卻比平常更加溫柔的對齊妃問候到,“念念,你先安心養傷,事情我和慧妃會處理的。”
念念,自然就是齊妃的名字,劉念念,她已經不記得多久沒被皇上這樣稱呼過了,記憶中皇上喚她念念的場景已經模糊,她突然覺得,也許被毀容並不是壞事,一張臉,換皇上對她一時的溫柔,其實也挺劃算。
比起劉念念的平靜,朝廷上卻是炸開了鍋,畢竟劉家雖然沒落了,影響力卻還在。
劉念念的祖父,劉頤,是大魏開朝以來最德高望重的大學士,劉頤溫和儒雅,學識淵博,深受先帝和百姓的喜愛,人人以在他門下學習為榮,可惜先帝時就因為疾病逝世,劉家也由此沒落下去。
如今朝廷之中,其弟子位於高官的不在少數,想到老師曾經對他們的照顧,自然見不得老師唯一的孫女受委屈,竟齊齊向皇上請命徹查此事。
陸之行年幼時也曾由劉頤教導過一段時間,所以雖然他對劉念念沒什麼特彆喜愛,劉念念卻也一路坐上了妃位,並且穩穩當當,直至今日。
陸之行明明封鎖了消息,流言卻還是在行宮中彌漫開來,“聽說是因為慧妃娘娘嫉妒皇上這次前來行宮帶上了齊妃,才讓人把齊妃的臉毀了呢。”王夫人充分發揮了她的八卦能力,眉飛色舞的對陳夫人講述到她不知哪裡聽來的消息。
“啊?沒想到,知人知麵不知心啊。”王夫人講的頭頭是道,陳夫人幾乎相信了這個說法,暗暗擔心起還在薑皖那兒的陳楚歌,“不行今天我就要去把陳三接回來!”陳夫人當機立斷,馬上就行動起來。
“娘娘,我想我家楚歌在您這叨嘮的也夠久了,我今兒就把她帶回去吧。”陳夫人訕笑的對薑皖說到,薑皖眼觀鼻,鼻觀心,覺得陳夫人有些奇怪。
“夫人,陳三在我這兒不過兩天,何來叨嘮之說,我對她可是喜歡的緊呢。”薑皖並未同意陳夫人的要求,把陳楚歌帶回去可以,她要知道為什麼。
陳夫人咬咬牙,更加堅定了把陳楚歌帶回去的決心,“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不肯交出楚歌,莫非是楚歌出了什麼事兒?”陳夫人的聲音還帶上了哭腔。
薑皖眉頭一皺,“陳夫人的意思是,我對陳三做了什麼?”
陳夫人嚇的眼淚都退了回去,訕訕的說到,“我哪敢這麼說娘娘,隻不過是擔心我家楚歌的安全而已。”
薑皖看著陳夫人的態度,心下了然,估計有人傳言是自己對齊妃出了手,薑皖自嘲的笑笑,她還真是一天都不得安寧。
“行了,把陳三帶過來吧。”她疲倦的閉上了眼,無意與陳夫人糾纏。
“娘,您怎麼來了?”陳楚歌有些驚訝,但還未來的急說些什麼,就被陳夫人連拖帶拽離開了涼宮。
薑皖看向窗外昏暗的天色,山雨欲來風滿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