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謝興洋真是恨不得刮了這個姓阮的。
不過,這種想法他肯定不敢付諸於行動,也沒法行動,因為工地上他的人可比自己多。
“技術不精,把老子好好的油井鑽出了水,還敢扯由頭!”望著阮大飛的背影,謝興洋罵罵咧咧道。
“那個……”這時,旁邊圍觀的油罐車司機中,有人看不過眼,插話道:“我說老板,這事你還真是冤枉阮師傅了,油後出水的事情很常見,那就意味著油被鑽完了,鐵板釘釘的事情。”
“對呀。”有人附和道:“這事兒說破了天也怪不上施工師傅呀,他們開采機樹起來,隻要剛開始有油出,那就說明一切正常,後麵油斷了,是地下出了問題。甘他們什麼事?”
“嗯,是這個理兒……”
司機師傅們議論紛紛。
“你們懂個屁!”謝興洋猛地一聲大喝,瞪著眼珠子掃視過一圈人,嗤笑道:“一幫給人拖油的司機而已,真以為自己成了石油專家,在這裡評頭論足的?都滾遠一點,哪涼快哪兒待著去!”
司機師傅們雖然氣憤,但也不敢得罪他,相視一望,聳了聳肩,作鳥獸散。
謝興洋他自己是沒有石油技術人員的,原本有,但勝利哥他們來了後,一是鑒於他們的要求,二是為了省錢,全給辭退了。
“怎麼會突然沒油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絕不相信油神張總開的油,才鑽了幾天就完了,一定是開采的過程中出現了什麼問題,阮大飛不靠譜,得找專家問問。
那找誰?
自然不會再有比張總跟合適的人了。
一溜煙地跑回帳篷裡,找出自己的大哥大,指定是沒信號的,那怎麼辦?
找信號去。
於是,便讓阿雄開車,向著大龍村那邊的山頭靠去——那邊的山頭上,有些地方是有信號的,他早就實驗過。
有大奔進村,想不引起村民們的注意都難,更彆提他們最近還一直在時刻關注著大漠方向的一舉一動。
“是謝興洋!”
“臥槽!狗日的謝興洋,敢開車進我們村,還跟下來?”
“走,過去看看他想乾嘛,彆又整出什麼幺蛾子!”
“對……”
於是,村民們像防賊一樣的,一窩蜂地衝向村頭的那個半山坡。
李亞東也來了,不緊不慢地跟在鄉親們後麵。謝興洋突然進村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情?
他早就用一袋牛軋糖收買了大批的眼線——村裡的熊孩子們反正吃飽了也沒事乾。
謝興洋自然注意到了有一大批刁民正在靠近,不過此時卻無暇理會,將大哥大舉在頭頂,滿山坡轉悠——找信號。
倒是他的跟班阿雄,有點犯慫。因為這次情況緊急,他們說來就來了,沒考慮太多,就倆人。
“鄉親們好啊。”他用標準的廣式普通話,笑嗬嗬地打著招呼,“雷嘚聽我港啊,我嘚依噶可是合作關係哦,我嘚開油,雷嘚也發財呀,對不對?大噶都是斯文人,禮貌一點,我嘚不係來鬨事的。”
“他說什麼呢?”
“鬼知道。”
“……”
比起阿雄的普通話,謝興洋的就算是教科書級的了。終於,信號被他找到,高興壞了,火急火燎地撥出一通電話。
“嘟……嘟……嘟……”
什麼鬼,沒人接?
那可不行,繼續打!
大概撥了八九次吧,電話終於被接通。
“哪位?”裡麵傳來勝利哥的聲音,十分不爽。
也注定爽不起來,他們剛抵達縣城,酒店房間剛開起來,說是各自活動一下,晚上六點鐘大廳集合,畢竟大白天的卡拉OK記沒氣氛。
還有一個多小時呢,恰好酒店又有那個服務,憋了兩個月的勝利哥不得爽一下?
正在興頭上。
“張總,是我呀!謝興洋。”謝興洋險些沒喜極而泣,心說聯係上你還真不容易。
“哦?謝總啊,怎麼……”
“你現在在哪裡?”勝利哥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被謝興洋插話打斷。
“我?剛到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