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如戰場,他馳騁其中,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怎能被一個死人嚇到?
那不能夠!
再次來到浦江飯店時,這裡有了很大改變,一樓的孔雀廳果然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嶄新的證券交易所,雖然此時已經關門。
這裡麵其實標誌著一個很深層次的含義。
股市和資本在中國複活,也就意味著計劃經濟的最後一層基石,轟然碎裂。
許多福……沒有了。
那種一走進大廳後仿佛總有雙幽怨的眼睛盯著自己的感覺,再也不複存在。
李亞東知道,其實許多福的陰魂從沒有存在過,甚至人死後到底有沒有這種東西,都得打個問號。
隻是他的心境,再次得到升華。
就在這方大廳裡,他與蘇姑娘進行了一場燭光晚餐,服務員包括管理人員望向他的眼神很怪異,但他權當沒看見。
一個撩人的夜晚,明明是最後一夜,奈何蘇姑娘帶傷的身體實在不便,李亞東也隻能摟著她規規矩矩的睡了一晚。
翌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李亞東便將蘇姑娘送到虹橋機場,主要航班時間很早,上午七點。
郭琦一家已經在國際航站樓裡等候,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蘇姑娘時,大為詫異。
“姐,你這……啥情況呀?”
“小車禍,左腿輕微骨裂,就是兩個月內不能動,其他沒什麼。”蘇姑娘笑著回話。
“兩個月?”郭琦苦笑,“那你這兩個月可夠嗆了。”
“是你夠嗆。”這時,李亞東說道:“你小子可得把她照顧好,少一根頭發,我唯你是問。”
“唉……”郭琦佯裝一副很苦惱的樣子,哀歎連連,“我這招誰惹誰了,攤上這麼一個大病號。”
“怎麼,不樂意?”李亞東作勢要一腳踹過去。
“那不能夠,那不能夠。”郭琦瞬間換上一張笑臉,“照顧我姐,天經地義,我姐有事,責無旁貸啊!”
“哈哈……”眾人被他這副沒出息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
李亞東將他拉過,小聲說道:“跟朵恩那姑娘交代一下,多幫襯點,她是女孩子,有些事情方便一些。”
“哎呀,東哥,放個一百個心吧,朵恩對薇姐好的很,這些事情還哪用的著說?”
“那就好。”李亞東笑了笑,尋思著再見到朵恩時,就衝她對自己媳婦兒的好這一點,也不會虧待這個美國大妞。
航班檢票的廣播聲響起,這次又特麼的沒晚點,準的很,一分不差。
有太多的話還沒說完,可惜沒有時間。
千言萬語,最終化成了一個緊緊地擁抱。
“好了好了,人家都開始催了。”蘇姑娘拍著他彎下來的背,笑著說。
經曆過太多次的離彆,她也漸漸成長,善於用笑容來偽裝內心的不舍。
“到了那邊記得來通電話。”
“嗯。”
郭琦推著蘇姑娘進入了安檢,李亞東感覺瞬間好像丟了一塊心頭肉一樣。
兩地分居的感覺,真特麼的討厭!
他卻不知道的是,這次的分彆將會很短暫,因為僅僅十天之後,他便能再次見到蘇姑娘。
當然,這是後話了。
“亞東,上家裡坐坐,中午吃個便飯吧,好不容易來一趟。”郭父發出邀請。
畢竟上次承諾過,實在不好拒絕,李亞東也就點頭答應下來。
……
郭家屬於工薪家庭,兩口子都是國企職工,條件要比張勝利家好一些,但也有限得緊。
同樣住在一條老巷子中,一層平房,三大間。
來到郭琦的臥室裡看了看,就能明白一個能靠真才實學考行北大、並在心裡樹立有遠大抱負的孩子,到底是怎樣成長起來的。
滿屋子全是書,陳舊的小書桌上放不下,就塞在床底下,以至於一張木板床根本無需床架,都不會坍塌。
牆壁上貼滿了各種獎狀,“三好學生”那種萬金油獎狀還是最少的,一眼望去,全是“第一名”、“第二名”之類的,“第三名”是最差的檔次。
“這是個人才。”齊虎評頭論足。
“還用你說?”李亞東啞然失笑。
中午郭母拿出了看家絕活,燒了一大桌子菜,郭父也提出壓箱底的五糧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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