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李亞東在京城飯店住了幾天,主要是與政府交涉土地轉讓,以及與中建局簽訂工程合同方麵的事宜。
不算什麼頭疼事,但確實比較繁瑣,方方麵麵的手續弄下來,也花了他將近一個禮拜的時間。
眼下就等著菲利普把圖紙設計出來,再與中建局方麵,就工程細節問題進一步磋商之後,工地便能開工。
由於人手充足,菲利普那邊的進度比預想地快上不少,原本李亞東還打算近期啟程前往海藍,鑒於這樣一個情況,便決定留在京城等他幾日。
回到四合院休息了兩天,齊家兄弟跑上門來,想邀請他去家中做客,說是兩位母親的意思。
長輩有請,李亞東自然卻之不恭。
不曾想,正準備出門時,門外駛來一輛紅旗轎車,瞅著那張“不太正經”的牌照,李亞東微微眯眼,知道他的事情,終於引起了中央層麵的注意。
從小轎車的後座上下來兩個人:如出一轍的藍色乾部服,年齡相仿,臨近四十的模樣。左側一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右側一人截然相反,皮膚黝黑,不苟言笑,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李先生,中央辦公廳,孔思清。”戴黑框眼鏡的人走過來,笑著伸出手。
“我應該就不用自我介紹了。”李亞東嗬嗬一笑,伸手與他握在一起。
“郭邦進,率屬於國家安全部門。”黑臉漢子硬邦邦的說道。
“幸會。”李亞東還是與他握了握手,然後將倆人請進了院子。
東廂房裡,齊家兄弟給三人上好茶水後,便很識相地退了出去。
李亞東也不說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俗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來一位中央辦公廳的官員,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或是說能夠想到的範圍之內,可來一位國家秘密安全部門的人員,是個什麼意思,就恕他實在難以揣測。
“李先生不要誤會。”孔思清似乎看出什麼,笑著說,“老郭這次之所以跟來,主要還是首長有所交代。李先生可能還不知道,你已經是首長欽點的重要保護人物,過來照個麵,還是很有必要的。”
“首長?”李亞東詫異,不明所指。
孔思清也不說話,伸出右手從身前的搪瓷杯裡,沾了些茶水,然後在紫檀木的桌麵上,寫了一個隻有四筆的字。
李亞東見他一筆一劃寫完,眼珠子不禁猛地一凸,實在沒預料到,自己的事情居然已經驚動了那位老人。
心中一時激動無比,連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畢竟生活在這個年代,對於那位老人的敬重,尤甚曆史上任何一位領導者。
“小……哦不,首長他可有什麼指示?”李亞東一臉興奮,如同剛被老師獎勵了一朵小紅花的小學生一樣。
“李先生不必如此,連一個年廣久的問題,都曾幾度傳到首長耳裡,更何況是你?”孔思清嗬嗬笑道。
“也是哈。”李亞東同樣笑了笑,撓了撓腦殼。
“首長的意思很明確,讓你放開手腳乾,不用顧忌太多,隻要是對國家經濟有助力的事情,他都會全力支持。”
“那就好!”
李亞東頓時心神大定,用力的點了點頭,笑著回話,“孔大哥,實不相瞞,我一直在等這句話,在沒有得到中央層麵的具體批複前,其實很多想法都不好開展。”
由於孔思清沒有透露職務,所以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也隻好按照年齡來叫。
“既然你叫我一聲大哥,那我也就不再‘先生’來‘先生’去了,說實話,感覺挺彆扭。”孔思清嗬嗬笑道:“小李同誌,首長這次可是力排眾議,堅決站在你身後,支持你回國搞投資建設,你可千萬不要讓他老人家失望啊。”
“那不能夠!”李亞東拍著胸脯回道:“還請孔大哥轉告首長,我一定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為祖國的建設事業添磚加瓦,絕對不做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首長,對不起國家的事情。”
“那就好。”孔思清笑著點頭。
就連一旁的郭邦進,硬邦邦的麵色都稍有緩和。
“這裡有兩通電話……”
孔思清說著,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張小卡片,“上麵是我的,底下是老郭的。小李同誌日後如果在國內遇到任何安全方麵的問題,可以直接聯係老郭,至於其他事物,聯係我就是。”
“好!”李亞東伸出雙手,鄭重其事地接過。
心裡十分清楚這張小卡片的意義,那可是能讓他直達天聽的好東西!
有了這張小卡片,日後再在國內行事,可就方便得多。
“哦,這是我的名片。”他想了想,又將自己的名片掏出兩張,遞了過去,“上麵有我香港那邊的公司、住宅,以及京城這邊的住宅電話,兩位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聯係,打這幾通電話,肯定能找到我。”
孔思清和郭邦進一聽,紛紛點頭,也將名片收了起來。
“小李同誌,還有什麼問題嗎?”
李亞東知道這是準備告辭的意思,他們今天過來無非是給自己傳遞一個訊息、或是說帶一顆定心丸過來,腦子裡下意識地就想到最近心心念念的《汽車製造許可證》,尋思著有沒有可能直接問中央要一張,不過想法剛生起,便被PASS掉。
因為感覺不太合適,第一次間接與那位老人接觸,就開口要東西,仿佛有點恃寵而驕的意思。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