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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莫老正在喝茶。
老仆人跪坐在桌邊，倒茶正倒一半，轟然一聲巨響在不遠處響起。
一時間，地麵都在震動。
隨即，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在四周響起。緊接著便是一片混亂。
莫老茶懷沒有握穩，滾燙的茶水濺了出來，他卻仿佛怔住了，側過臉望向升上天空的滾滾濃煙，冷靜之極的道：“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老仆人哆嗦著手，幾度起身，都沒能站起來。
莫老突然歎了口氣：“你是真的老了。”
老仆人渾濁的眼有些濕潤：“是啊，我們都老了。”
莫老卻笑了。
他慢條斯理的將杯中剩下的茶水喝下，仔細地像是凝視一般，盯著麵前這個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仆人。從他少年時期，跟到了現在，是他最信任的人。
他歎了口氣，好像一瞬間蒼老了下去。
“我想過，所有人都會背叛我，惟獨沒有想過有一天，你也會跟他們一樣背叛我。”莫老親自彎腰倒了一杯茶遞給老仆人，在這種時刻，他依然這麼的不慌不躁：“能說說為什麼嗎？你效忠的，又是誰呢？莫小滿？霍蒼？或是厲家？還是刑天戈？”
老仆人雙手接過茶杯，哽咽道：“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大少爺的人呢？”
這一句，倒是把莫老問住了。
良久，當周圍槍聲愈演愈烈，他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輕聲說：“說的倒也是，這些個人，哪個都跟他有關係，全都是衝著我來的。他們與我做對我理解，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又為什麼呢？”
老仆人整個人伏在地上，五體投地一般，佝僂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主人，您……錯了。”
他抬起蒼老的臉，已是淚流滿麵：“這個世上，哪裡有神呢？您好好看看，我們都老了，老的都快要走不動了，哪裡有神會老成我們這樣呢？您跟我走吧。霍蒼答應過我，他會放您一條生路，安然無恙的讓我把您帶走……”
莫老一腳踹過去，把老仆人踹翻了幾個跟頭，好半晌都沒有再爬起來。
“你讓我向一個小雜種俯首求饒？”
“主人……”
莫老一字一字往外蹦：“我，還沒輸。”
有人敲響了大門。
那敲門聲比平時要急促許多，外麵的人卻始終沒敢直闖進來。
莫老緩緩坐回去，不再理會伏在地上痛哭的老仆人，淡淡道：“進來。”
常年跟在莫老身邊的一個保鏢走了進來，先是看到了老仆人，察覺到莫老掃過來的視線，他隻看了一眼便不敢再多看。
“先生，南雪突然叛變，情況危及，您趕快離開這裡吧！”
相比他的緊張，莫老顯露出不合時宜的溫吞來。他摩挲著空杯子，下意識想喝一口，看到老仆人，才想起平時給他添水的人，已經背叛了自己。
保鏢等了一陣，沒等到莫老下令。他壯著膽子看了一眼，發現這個時候了，老人竟少見的發起了呆。
他不得已，隻好又喚了一聲：“先生？”
莫老回神，問：“你說南雪叛變？”
“是，不僅如此，她還救走了霍老爺子和兩小孩子……”
話音未落，莫老陡然震怒！
“混賬東西！那不是南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