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這是戰鬥(1 / 1)

“營長,我們怎麼辦?” 突然駐地遭受攻擊,狐狸是偵察兵出身,第一個就發現問題回來報告。 “到這個時候還能怎麼辦,乾呀!” 這敵人都到了家門口,他們還能怎麼辦?之前犧牲的兄弟還在帳篷裡躺著,他們要是撤退了,丟不丟人? 那些死去的戰友為了給他們爭取時間,用命去堵敵人的槍子。 “可是,我們的彈藥也不足了!” 洪愛民負責後勤保證,現在剩下的兄弟不多了,他一直有注意槍支彈藥的消耗。 “那就搶,就算是丟了命也不準把這塊地方丟了!” 這是他最後的底線,支援很快就過來,他們隻要再頂一個小時,隻要一個小時。 “光頭讓還完好的兄弟去挖陷阱,跟你在東北林子裡那種陷阱就行!” 現在是能夠用的招都用上,隻要拖延到支援部隊到。 “是!” “野狼帶幾個人去綁幾個假人套上衣服一會等敵人靠近就舉起來吸引火力。” 這在森林作戰,視野有限,這樣能夠迷惑敵人。 “是!” “蘇建軍,你們去掩護好受傷的兄弟,讓他們挺住,一個小時,隻要挺過一個小時,醫療隊就來了!” “是!” “洪愛民,跟我走!” 安排完任務,鍾澤塵把有些麻的左手活動一下,帶著洪愛民去看看還有多少槍支彈藥。 “老大,你的胳膊沒事吧?” 洪愛民有些不放心,鍾澤塵的胳膊可是被子彈來個對穿,雖然做了最基礎的處理,但是如果耽誤時間長了,可能這個條胳膊就廢了。 沒進戰場不知道,這場戰鬥竟然如此的慘烈。 死還是好的,因為會成為烈士,但是沒死成的,缺胳膊斷腿的,瞎了眼少個耳朵的不在少數。 “沒事!” 其實此時鍾澤塵很慶幸,很慶幸在來之前認識夏七七,很慶幸那麼好的女人對自己的不舍。 夏七七給他的藥真多很神奇,至少他知道自己這條胳膊是不會廢。 麻了是因為之前失血過多,倒不是傷到了神經。 “老大,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死了,你記得把幫我把錢寄給我父母!” 洪愛民真多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活著出去,所以他想拜托鍾澤塵。 “滾犢子,還沒有開始打,你就這個慫樣!丟不丟人?” 鍾澤塵一腳就踹了過去,這個洪愛民非要惹他上火。 說什麼他都不會讓這些人真的去送死,他還答應了夏七七一定回去。 要是三個月沒有回去,她就走了! 他怎麼舍得? 還有一個月,一個月他要是完成不了任務,怎麼可能回去? “我這不是怕萬一嘛!想想我還沒有娶媳婦,還是個初哥,女人的滋味都沒有嘗過,要是死了多可惜?” 立馬就變的嬉皮笑臉。 鍾澤塵知道洪愛民是故意這麼說。 戰爭是什麼? 是永遠無法預料的事情,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死? 沒有人想死,誰都想活著,但是怎麼活著? 有點時候死比活著容易。 “就是,等這次我們能夠凱旋歸建,老子就負責給你介紹個媳婦,保證讓你天天趴女人肚皮上下不了。” 叼著一根卷煙,鍾澤塵想到了自己的女人。 那個他真的想小女人了。 “好,找個跟嫂子差不多漂亮的就行!” 就知道,鍾澤塵就知道! “滾,想的你美!” 自己媳婦那種美這世上少有,誰也不準惦記! 來到高處,看到遠處朝著這邊靠攏的那些敵人,鍾澤塵把手裡的卷煙重新塞回口袋,這個時候是不準抽煙的,任何的火光都會引起敵人的注意。 所以他隻是叼著煙解解饞,沒有真的點上。 “老大,人不少,我們頂得住嗎?” 洪愛民收起了剛剛的嬉皮笑臉,這一刻是生死存亡之際。 “頂不住也得頂,否則全都得死!” 這群人可不會手軟!一個個的不要命死的攻擊。 “好!我知道了!” 看完這邊,鍾澤塵每隔五分鐘就看一次小女人給他送的表,上麵的指針轉的真慢。 “老大陷阱區已經被突破了!” 光頭已經看不出臉上的顏色,全是各種顏色的混合物。 “讓兄弟們從彆撿那些槍支了,撤到第二道防線!” 鍾澤塵嘶吼著,一道防線的突破隻用了十分鐘,這速度,一個小時怎麼感覺那麼艱難? “是!” 炮彈聲和槍支射擊的聲音在周圍不斷炸開。 二十分鐘後第二道防線也被突破。 這次被人包圍,鍾澤塵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一向引以為傲的指揮會在真正的戰鬥麵前這麼的不堪一擊。 最後槍支彈藥都消耗一空,而時間隻過去了四十五分鐘。 接下來會如何? 除了衝上去還能如何? 就連已經血肉模糊的戰友都衝了出去,他們這些還能怎麼做? 近距離的廝殺很難開槍,所以雙方真的是肉搏,以命換命。 鍾澤塵此時腦海中大概隻有對麵的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沒有任何私人恩怨,隻因為立場不同就要生死相搏。 也不知道砍了幾個人, 更不知道自己身上中了多少刀! 當支援的槍聲想起的時候,鍾澤塵看到自己身邊的還活著的兄弟第一次哭了。 這是他的自負害了這些人,即便是守住了這個他之前引以為傲的地方又如何? 秦向民看到跪在地上的鍾澤塵,慶幸不已,至少他還沒有死。 醫療隊開始搶救還有口氣的人,很多沒有真正死去的兵,隻有救治及時還是能夠活下來,隻不過可能再也不能繼續留在部隊了。 “彆自責,你們守住了!” 秦向民拍拍鍾澤塵的肩膀。 本以為他跪在那裡應該問題不大,但是隨著他的手落下,鍾澤塵也倒了。 “快,快呀,先救我們營長,他中了很多刀!” 在旁邊的蘇建軍嘶吼一聲,鍾澤塵受的傷應該是他們幾個還能夠站著當中最重的。 “怎麼不早說!” 秦向民看著醫務兵撕開鍾澤塵的衣服,裡麵那一時數不清的刀傷讓人心驚。 戰鬥是結束了,但是鍾澤塵的自責並沒有因為身上的傷而消退。 昏迷了一天後,鍾澤塵清醒過來,然後把掛在脖子上的玻璃瓶打開,裡麵的藥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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