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衝起來就需要時間才能停下來。
當這些剛剛跑起來的重裝騎兵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已沿著峽穀奔出了一百多米,才勉強停下來。
“大人!”渾身的熱血剛剛沸騰起來,還沒涼下去的梅爾德,差點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氣的吐血,破口大罵:“這群婊子養的!原來早就準備好了後路!乾!”
“老夥計,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勒緊馬韁掉過頭來的海茵子爵,直覺的感到有些不妙,周圍的山壁上零零散散的露出十幾個洞口來,黑洞洞,陰森森的。
“怎麼了?”梅爾德抬頭望了眼那兩側高聳的懸崖:“難不成,他們還可以從懸崖上跳下來?”
在這個以步騎兵為主要作戰力量的情況下,大隊人馬從懸崖從天而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些山洞……”海茵子爵手裡舉起馬鞭,示意正在騷動著辱罵泄憤的騎士團安靜下來:“我聽說以前曾是強盜的藏身地。不對,我明白了,他們之所以這麼大膽的來修建工事,就是依靠這些山洞。我們的騎兵無法在這裡展開!”
“那怎麼辦?”滿腔憤怒的梅爾德狠狠的啐了口唾沫:“難道就這樣回去嗎?那還不被那些人給笑死?”
“我們被愚弄了!”海茵子爵黑著一張臉,心裡也憋著一股邪火。堂堂銀光之盾聖靈騎士團,對付一群奴工,都能白費力氣,這要是傳開了,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嘿,老夥計。”梅爾德咬著牙齒,作為一名老資曆的聖靈騎士,居然被一群奴工戲耍,那種恥辱感,讓他覺得一口氣憋在喉嚨裡,根本就咽不下去。
“還記得那些藏匿在墓穴中的異教徒麼?不是一樣覺得藏在墓穴中,就能僥幸逃過去麼?”
“這不一樣。”海茵子爵雖然同樣憤懣,但卻沒被衝昏頭腦,皺著眉頭打量著四周環境:“我們對這裡的洞穴並不了解。”
“那怎麼辦?就這樣回去?”梅爾德拍著大腿,一副憤恨難填的屈辱表情。
“伯父!伯父!”
就在這時,一個騎著健碩黃驃馬的年輕騎士,拎著馬韁迎了上來,正是梅爾德的侄子克裡森:“我願意帶一支人馬,前去山洞中追擊!”
這小子和梅爾德的脾氣相仿,再加上年輕氣盛,對於建功立業十分渴求,因此大膽的出馬請纓。
“克裡森!”海茵子爵望了眼老友:“你先不要衝動。”
“伯父,我不怕死,但我怕失去騎士的榮耀。”克裡森的語氣慷慨激昂:“我受過聖靈的賜福,發誓要捍衛聖靈的尊嚴。這些可恥又惡心的奴工,戲耍了我們銀光之盾!若是就此狼狽的撤退,所有人都會恥笑我們的!而我們自己,也會以此為恥,聖靈也會因此為恥。”
在騎士團中,像克裡森這樣的熱血小青年不在少數,他們大多經曆聖靈賜福的時間不久,受過教會的洗腦,對於聖靈有著狂熱的信仰。
海茵子爵轉過頭去,的確看到一雙雙熾烈的眼睛凝望著他。忽然間,他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信仰取代了一切。他的確是年紀大了,經曆的生死太多了,所以才會變得小心翼翼的。
但是那一雙雙熾烈的目光,讓他想起了年輕的時候,恨不得為了聖靈,立即衝向敵人,獻上所有的一切!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選擇撤退——那麼整支隊伍的士氣,都會收到強烈打擊。
在與獸人的戰爭逐漸白熱化的情勢下,士氣至關重要!
“老夥計,讓他去吧!”梅爾德從侄子的眼裡,看到了那位榮耀而戰的勇氣:“如果我們今天就這樣撤退了,那些奴工們第二天一定會重新出現,繼續惡心我們。我們銀光之盾,又如何立足?”
他說得是實話,對方輕而易舉的就逃過了騎士團,一定會助長氣焰。要是讓上峰再次知道,恐怕他們真的會顏麵掃地,任人恥笑。
狂熱的信仰,比生命還重要的榮譽感。
有時候是強心針,有時候又會變成催命符。
“克裡森,你帶上十個人前去山洞追擊。”海茵子爵騎虎難下,沉思了一下終於下令,但卻少不了叮囑:“記住,一旦碰到任何詭異的情況,立即撤出來!”
“明白!兄弟們,給我來!”克裡森勒緊馬韁,高高的舉起手裡的闊劍:“為了聖靈的榮耀,為了銀光之盾的榮耀!”
立即有一隊騎士處理,跟著克裡森疾馳而去。剩餘的騎士們,也在海茵子爵的指揮下,緩緩的跟了過去。
年輕氣盛的克裡森帶著戰友們,來到奴工藏身的洞口處翻身下馬,各自手持長劍和盾牌,列成隊列,在眾人的注視中魚貫而入。
“注意,注意。麥林,麥林,他們進去了,進去了。”對麵山壁的洞穴中,匍匐著胡恩的身影,手裡拿著蜂鳴器,正在提醒軍士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