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股無形真氣印在岩壁上,一縷縷真氣綿延而上,孔洞內所藏寶劍吟吟顫動,‘錚’的一聲劍鳴乍起,如龍吟鳳鳴。
寒光在半空中拉出一道匹練,一口銀光綻裂的長劍陡然出鞘,破空一竄,落到了王動掌心之中。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去,每一步邁出,看似幅度不大,但速度卻是追風逐電,彈指之間,已抵達了那一方巨大的湖泊之前。
但他依然沒有停下腳步,如履平地,踏水淩波,浮光掠影一般將五六十丈之寬的巨大湖麵拋在了身後,在他前方出現的便是那一堵曆經千萬年瀑布衝刷後,光潔如玉石。高達數百丈的巨大石壁。
點綴著寶石金珠的長劍閃動著流光溢彩。灼灼光華中。王動身如一片青雲,冉冉而上,他神容清冷,眼眸中光華如玉,氣度如淵如雲,衣袂飄飛之中,真如塵世飛仙,不染一縷塵埃。
緊接著跟出來的慕容博都幾乎看得呆住了。
世上當然沒有人能夠從這無量峽穀一飛而上。一竄數百丈之高的絕不是人,也非世上任何武功所能辦到,除非是神聖仙佛一流。
彆說數百丈之高,哪怕是慕容博自己傾儘全力也就一躍**丈罷了。
王動冉冉如雲彩,扶搖而上的過程中,定然還是要在岩壁上借力的,那石壁看起來雖然光潔如琉璃,圓潤似玉石,但王動此人武功之高便是慕容博自己都無法揣測,借力而上又有何難?隻是他的輕功實在太過於靈動。身法也太過於飄逸,這才讓人看起來如同謫仙人罷了。
饒是如此。這也是慕容博所不能想象的手段。
“這小子靜坐七天七夜,看這情況,想必是有了非凡的領悟……。”慕容博心中暗忖,琢磨著王動究竟要做什麼?
他很快就知道了。
幾個呼吸之間,王動終於攀升至了頂端。
雲霧水花繚繞濺射之中,青衣如飛騰的雲彩,翻飛紛舞,他掌中寶劍綻放出璀璨的光芒,這口劍雖然也是千錘百煉而成,但在無崖子手中起的不過是裝飾之用,無崖子更不是什麼劍客,因而寶劍蒙塵,但而今卻在陣陣龍吟風鳴之中,華光溢彩,與天光爭輝煌。
慕容博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璀璨,如此驚豔的光芒。
這是一種對於他來說極度陌生的光芒。
這是一種絕世,絕代的鋒芒,唯有頂尖的劍法高手方能催動而出的光華。
天龍世界的武力並不算弱,但卻是一個無劍客的時代,天下用劍之人即使多如過江之鯽,但卻沒有一個稱得上是真正的劍客,彆說如西門吹雪,葉孤城一流至誠於劍的絕代劍客,就算是如獨孤一鶴一流的劍客也沒有。
劍對於這個世界的諸多武林中人而言隻不過是一種手段,一件最為尋常不過的兵器,卻絕非奉獻終生而去追求的‘道’。
隻有在這個江湖時代落幕幾十年後,才會誕生一位真正奉獻於劍,矢誌劍道的真正劍客——打遍天下無敵手,寂寞亦寂寥,雖隱居深穀,卻間接影響了後麵幾個武林時代的獨孤求敗!
王動好似一片青色的雲,手掌一轉,揮動了他掌中的長劍。
“矯若驚龍,飄若浮雲!”
慕容博一瞬間好像看到了王羲之揮毫潑墨,大筆書寫那一幅名傳千古的蘭亭之序。
其實無論是書道還是劍道到了高深的境界都是想通的,而王動也確實是在以劍為筆,劍勢如閃電行空,裂開雲霧,劍光飛騰變化之間,更似有龍隱龍現之奧妙。
一道道電弧綻裂而出,但劍光與岩壁飛觸之間,卻沒有爆發出絲毫的聲音,隻見到那瑩潤如玉的岩壁上,一層層雪粉簌簌飛落。
鐵畫銀鉤之間,一個個字眼在離地四百餘丈之高的岩壁上顯現,隻是短短十幾個呼吸,王動突然一聲長嘯,飛身朝山崖上射去。
岩壁上已突兀的多了兩行字。
“大道曠蕩,囊括萬有,是謂太也!”
“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通而為一,故謂之太玄也!”
慕容博凝神望去,第一眼看去,隻覺得這兩行字意思不算深奧,但在往深處一想,卻又覺得這短短四十七個字之中竟似蘊含著極其高妙的道理,無窮的哲理與禪味,更是高深武道互通,但要讓他說出究竟有什麼玄奧微妙來,卻又是半點都說不出,反倒是從那蘊藏劍勢的筆劃之中,隱隱看到了許許多多精妙高深的劍術。
“大哉乾元,天地乾坤,至高至大,蘊含萬事萬象之變化,所以稱之為‘太’!‘太’也有太初,太始之意!而大道至玄,奧妙莫測,取一‘玄’字……。”
王動立於山崖之上,掌中寶劍驀然崩碎解體,化為千百鐵片,但他卻是絲毫不覺,在琅嬛福地石洞內靜坐七日夜,他的確是福至心靈,悟出了武學上前所未有的道理。
至少,對於他來說,這是前所未有的,就像是突然之間從一個小魚塘進入了江海之中,開啟靈慧,武學上得到了一次巨大的升華,甚至比前次參悟‘大日如來經’還要來得深刻。
這短短四十七字便是這一次領悟的總結,也是總綱,將來若是能由此衍生出武學,也必將是一門精彩之極的武學。
“這門心法乃是道家真法,修真之基,就叫做‘太玄問道篇’吧!”王動瞧著岩壁自語,他卻是不知這一時心有所感,靈慧迸發,將這四十七字以劍雕刻在這無量巨壁上,無意間卻為後世造就了一個武學聖地,以至於數百年後仍有無數武人前赴後繼的前來朝聖,更有許多人從中獲得好處。(請搜索,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