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見勸說無果之後,有些無奈的帶著人離開。
範殷看著葉青的背影,眸光閃爍,片刻之後他若無其事的從榻上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就朝著屋裡走去。
半夜時分,一個黑影從一間破舊的宮殿裡爬了出來,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若無其事的垂首,和一般宮人一般朝著慶安宮走去。
一路上暢通無阻的走到了葉青的房間門口,輕手輕腳的推開門側身走了進去。
葉青閉著眼睛趴在床上,他今天被元和帝無端遷怒,被打了板子,讓他顏麵儘失。
屁股上的疼痛時刻的提醒著他,元和帝對他越是狠戾和不喜,他邊緣化的機會也就越大,想到這裡,他抬手揉了一下有些脹痛的眉心,微微的仰首,就看到一個黑影站在他的床前,嚇得他一個用力站起身來,直接疼的他發出一聲慘叫。
範殷看著葉青的動作,猛然間靠近,壓低了聲音道:“是我,葉總管。”
葉青看清楚來人,提著的心慢慢的放了下來,他朝著門外看去,微微的蹙眉,問道:“你怎麼來了?外麵守著的人呢?”
他這屋子也不是那麼好近的,被人時刻的把守著,相對他來說皇上那裡更加的難入。
範殷聞言,壓低了聲音道:“我給了另外熟悉的太監銀子,讓他找他們去吃酒了,一時半會的應該回不來,你這是怎麼了?我這才走這麼短的時間,怎麼感覺整個皇宮都變了樣?”
葉青聞言,微微的歎息一聲,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範殷離開之後,趙雲熙就上奏折,說是自己生了重病,恐怕命不久矣,希望能夠在臨死之前,見一見元和帝。
元和帝看著手中的信紙,思慮良久,才同意把趙雲熙給接過來,趙雲熙剛剛來的時候,確實是奄奄一息,也隻是住在京城的一處府邸裡,直到大半個月之後,他突然身體恢複,就給元和帝推薦了兩個道士,說他的身子就是經過道士的妙手回春給醫治好的,而且他還有延長壽命的丹藥。
開始元和帝是不相信的,隻是耐不住一些大臣在服用丹藥之後,效果明顯,雄風不倒。
為此他才抱著試試的心態,用了一次,隻這一次,就讓元和帝嘗到了甜頭,一發不可收拾。
等到發現身邊的人慢慢的被換掉,皇後娘娘被軟禁之後,已經遲了,他為了讓趙雲熙相信他是真的疼愛這個兒子,不惜把冷宮裡的寧廢妃給放了出來,並且恢複妃位。
並且把朝政都交到了趙雲熙的手裡,用來拖延時間。
葉青說到這裡,他微微的歎息,緘默的片刻之後,才開口道:“皇上心裡明白,四皇子手段狠辣,不是一個做皇帝的主,但是這會兒他已經用藥物控製了不少的大臣,就是真的想要動手,也隻能等您回來。”
範殷聞言,微微的頷首,輕輕的扶著葉青趴在了床上,鄭重的道:“葉總管父皇的身子還好嗎?”
葉青緘默了片刻,無聲的搖首。
範殷見此,心下一沉,片刻之後才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請父皇配合我,就像我小時候一樣。”
這皇宮裡,就是很大一部分人都被趙雲熙用藥物控製了,就是朝中的大臣,也因為元和帝服用丹藥,而被控製。
但是這朝臣中總是有清官和派係的,總會有不服用丹藥的,也有對趙雲熙十分厭惡的,就是趙雲熙再是排除異己,也不可能把所有不支持他的人都殺光,這就是元和帝的機會。
那趙雲端的咳血又是怎麼回事?也是中毒?
太子在朝廷多年,怎麼會如此的束手就擒呢?
葉青看著陷入沉思的範殷,微微的點頭,有些苦笑的對著範殷道:“太子是因為皇後娘娘才束手就擒的。”
範殷聞言,眉頭緊戳,他看著葉青有些焦急的問道:“那我母後?”
葉青聞言,趕緊安慰道:“皇後娘娘並無大礙,隻是被拿來要挾太子。”
範殷聞言,微微的垂首,片刻之後,他對著葉青道:“葉總管好生修養,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八月十五的宴會,到時候母後和父皇他們都會一起參加,那是唯一一個機會。”
葉青聞言緩緩的點頭,八月十五的宴會,幾乎所有大臣和後宮得寵的嬪妃都會參加,那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