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再遇(1 / 2)

不是吧魔頭你! 多梨 8210 字 2個月前

手腕上的灼燙感又開始了,若隱若現,好似被茶水燙到的餘溫尚在。

花又青低頭看,不經意間,又瞧見腰上的銜尾蛇玉佩。

這一次,她走得匆忙,無論是銜尾蛇佩,還是藏在衣內的鳳凰溫白玉,都忘記了摘下予傅驚塵。

罷了,罷了。

以後若有再見機會,給他吧。

對她來說,這些東西左右已經無用了。

在找到能徹底剝離黑魔的法子之前,清水派和傅驚塵……以大師姐的態度,必然是不能和諧共存的。

他們三人在此等了半個時辰,茶水冷透了,也無人更換,那個叫做小木頭的仆人一去不複返,隻剩下那瞎了眼的唐嬤嬤,拉住方回燕的手,念念叨叨,講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每每提到動情處,潸然淚下,泣不成聲。

唐嬤嬤也曾有過一個孩子,讀書上很爭氣。她們一家早就脫了賤籍,兒子成功考中秀才,卻又在進京赴考時不慎酒後失足而死——這些,都是方回燕離家之後的事情了。

青年喪夫,中年喪子,晚年又在這宅院中蹉跎;曾是方回燕奶媽的身份,並未給唐嬤嬤帶來多少榮耀,反倒令她吃了不少苦頭。

提到方薄天,唐嬤嬤捧著那涼茶,乾裂的嘴唇狠狠一顫。

花又青默不作聲,催動功法,給她熱了那一盞溫茶。

唐嬤嬤將那溫茶放在桌上,唉唉地拍大腿:“我就說,雖然大公子離開了家,可這偌大的家業,這宅院,將來都還是要給公子的!當初的方太爺可是親口說的,說——”

“嬤嬤,”方回燕笑,“我已經決意出家,這些家業於我都是身外之物了。”

唐嬤嬤唉聲歎氣。

“比起來這個,”方回燕問,“最近幾日,鎮上害急病死去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唐嬤嬤慢慢地告訴了方回燕。

“剛入冬那陣子吧,便開始了,”唐嬤嬤說,“我腿腳不好,一降溫,便連大門也不出了,隻拘在宅子裡,聽外頭人說,這幾天生病的人很多。”

“生的都是怪病,”唐嬤嬤壓低聲音,繪聲繪色,同花又青她們幾人描述,“就像風寒,起初就是發高熱,一個勁兒地說咽喉痛,胳膊痛,腿痛,哪哪都痛,頭昏腦脹,慢慢地說不出話,躺在床上,進氣少出氣多了。”

花又青問:“沒有大夫能治麼?”

“沒有,”唐嬤嬤搖頭,“說來也奇怪,這病啊,它不傳染,看病的大夫,一天看好幾個病人,也沒什麼事;可一家裡麵啊,若是有一個人得了,其他幾個也會跟著犯病,你說這事怪不怪?”

花又青愣神。

“咱們這宅子裡啊,前段時間,有個婆子回家住了幾日,再來時也犯了病;方薄天怕她傳染給其他人,也不治了,趕她回了家——”唐嬤嬤痛心疾首,“那婆子給方薄天奶過幾個孩子,竟是一點兒體麵都沒有,就這麼被人趕了出去!!!”

花又青直覺這是一個突破口,

詢問那婆子的住址,同方回燕說了一聲,帶著少陰匆匆而去,直奔那婆子家中,想要看看是什麼情況。

她同方回燕的推測一樣,如今這怪病,十有八九和那黑魔有關。

可惜晚了一步。

一路禦劍飛到那莊子裡,隻見濤濤黑火、滾滾濃煙,那患病的婆子,早已經按照大夫囑托,燒成了灰,屍骨無存。

沒人知道這是什麼病,隻能用治瘟疫的法子來治療。有些害怕的村子,尚未出現病例的,在村口砍下大樹,或壘起石牆,派人值守,不許外人踏足。

花又青在外轉了一圈,一無所獲。

用異眼相看了那些患怪病死掉的墳墓,終於找到幾具未焚燒的屍骨了,可沒有絲毫妖魔氣,唯一的共同點,則是周身血液都徹底乾涸,真真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吸乾了。

少陰也不清楚是什麼東西所為。

他這些年跟隨傅驚塵,見識了不少東西,也不曾聽聞有什麼單單吸食人血,還能令人患病的妖魔。

花又青問:“關於黑魔,你知道多少?”

少陰搖頭:“我不曾聽聞過。”

花又青想想也是。

傅驚塵為人謹慎,被黑魔寄生這種事,他定然不喜同旁人講述。

心不自覺顫栗,她低頭,看自己一雙手,又愣住。

總是在不合時宜時想起傅驚塵。

若是加上那七年,她如今也是實打實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了,可在感情這件事上,她的悟性顯然不如練功高超。眼下麵對這種情況,努力能做的,也唯有兩兩相忘,卻也不能“忘”得足夠透徹。

沒有人教她,遇到這種情況,該如何做。

無人指前路,漫漫情關,唯獨隻身前行。

輕歎一聲,花又青再度集中精力,去看那墳墓中的屍體,確認不曾有半絲妖氣、且皮表無奇怪外傷或咬痕後,方同少陰彙合,回了莊子。

恰好,方薄天離開,吹花海棠廳中,此時隻有唐嬤嬤在。

方回燕原本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無奈,那唐嬤嬤更是氣憤地罵方薄天。

一問,才知道,方薄天留他們住在此處,房間都準備好了,卻不是以前的主人房,而是客房。

唐嬤嬤本身就不滿方薄天的“鳩占鵲巢”,認定這方家宅院就是屬於方回燕的;看到這安排,更是不爽。尋常宅院裡,敬一個“孝”字,這些奶過主人家的老嬤嬤,地位也高。

方才縱使指著方薄天說了那些話,方薄天也惱怒,明麵上絕不生氣。

花又青問:“三師姐呢?”

方回燕說:“等會兒你和少陰在這裡休息,我動身去接她過來,那客棧便退了。省下的錢,還能給我們青青買些點心吃。”

這話一說,唐嬤嬤又開始抹淚花了:“……大公子你什麼時候開始在金錢上如此計較了,嗚嗚嗚這些時日真是苦了你了……”

說是休息,花又青卻沒有絲毫困意。

她又纏了唐嬤嬤許久,

探聽這宅院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