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可失魂落魄地在南疆戰場遊蕩時,意外之喜從天而降。
“真,真的嗎?!”
這位黃衣首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長公主卻最討厭這種毫無信息量的廢話,眉頭一皺,神通自生。
劉可隻感到自己的耳朵開始腐爛,連忙說道:“謝殿下大恩!我這就將消息回稟局座……”
說完正抬腿要走,忽然想起一事,心中一陣悸動。
差點把一件大事給忘了……真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個來回啊。
“對了,殿下,局座有一封信給您。”
“不收。”
劉可又想哭了。
殿下,求您賞我一條生路吧!
好在旁邊小瀾特彆體貼地說道:“不想收的話,不如當場焚毀以絕後患啊,不然又找彆人來送怎麼辦?”
長公主點點頭:“也有道理。”
然後劉可就感覺自己要死了。
殿下!求求你了殿下,焚毀信函就可以了,不要連信使也一起焚毀吧?!
好在他在章武手下三年,保命本事著實超群,立刻將琥珀封印的信函取了出來丟在地上。
嬴若櫻也懶得追擊劉可,隻將散華神通落到信函上,那片琥珀便連通裡麵的信函一道化為灰燼。
事情本該到此為止,然而在灰燼中,那信函卻陡然化作幽魂形態,克服了散華的腐化,重新出現在嬴若櫻的視野中,信紙展開,露出裡麵的字跡。
轟!
所有人都感到有一座火山在近距離噴發,熱量與衝擊撲麵而來。
南疆軍團的戰士們非常有默契地開戰了緊急疏散演習,從上到下,數以萬計的軍人、魔道士以驚人的效率離開營地,甚至顧不得剛剛開始的慶功宴。便一路高歌,一路衝進了雨林深處。仿佛一群貪戀美景的春遊少年郎。
小瀾也驚訝萬分地看著嬴若櫻,萬萬想不到櫻姐居然有如此惱怒的時候。
但正因為情況如此特殊,她也不再出言勸阻,隻是站在一旁,目光不斷瞥向那封信。
可惜嬴若櫻的第二道散華神通落下,將幽魂也化作了虛無。小瀾什麼都沒看到。
片刻後,嬴若櫻收斂了火氣,對跪坐在麵前瑟瑟發抖如癲癇烏龜的劉可說道:“紅山學院的事……”
劉可從龜殼中探出頭,一臉絕望。
不是吧長公主殿下,你要反悔嗎?你不是一向以一諾千金出名的嗎?
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說打斷你腿就打斷你腿,剛剛你明明答應我要處理紅山學院那幫逆賊啊!?
“答應的事,我從不反悔。”嬴若櫻淡淡地說道,“但我沒說具體時間啊。”
“……這也行?!”
嬴若櫻看了看遠方:“荒蠻之靈又開始騷動了,南疆戰事吃緊,我要用至少一個月的時間,保證戰線穩固。”
劉可看了一眼剛剛還有幾萬人氣的慶功宴現場,以及方圓百裡寂靜無靈的雨林環境,對戰事吃緊一詞有了全新的認識。
但那少女小瀾卻也在此時用力點了點頭:“是啊是啊,我又聽到荒蠻之靈的騷動聲了,下一波攻勢會非常浩大的樣子。”
話說到這個地步,劉可也知道再不走就真不用走了,隻好狼狽逃竄,回到白夜城去等待死亡的命運了。
——
白夜城地下影子城,審判廣場。
章武冷眼審視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劉可:“剛剛就是事情的全部了?”
“是的,屬下不敢有半點隱瞞!”
“殿下當著你的麵,毀了我的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