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多久,一輛奔馳從後頭停車庫駛出,同樣是奔馳,價格卻是差了許多,蔣珊珊這輛是奔馳c級最低配置,二十五萬左右,從性價比來說並不高,主要是買個牌子,廣告界普遍看重重門麵工程。
登車後,餘樂負責指路,二十分鐘車程,奔馳停在了明大路上的車位。
“胖子,我們一共四個人,每人兩萬本錢,湊齊八萬,輸贏也好算,你覺得如何?”下車的地方正好有個atm,葉寧很自然地說道。
蔣珊珊麵露一絲為難,卻是稍縱即逝,在餘樂投來詢問的目光時,她微微點了頭。
八萬湊齊,步行三分鐘到了遊戲房,這間遊戲房的規模不小,外頭大廳擺滿了一圈跳舞機,賽車等遊藝機,幾乎每台機器都有人在玩,不過,這隻是為遊戲房增添人氣,真正的生意是在暗閣裡,十多台機器,博彩性質的。
此時晚上八點,正是生意最旺的時候,五百多平的空間聚了百來號人,進了暗閣後,秋若雨戴上了一個口罩,一來是不想在這種場引來是非,而則是受不了一屋子的煙味,蔣珊珊倒是沒有一點不適應,在最外頭的幾台機器看了幾眼後,四人一路去到深處,在一台打漁機旁,腳步緩了下來。
這台漁機比最外頭的幾台要大五倍輸贏,一晚上運氣好,能有十幾個進賬,當然,出賬十幾個(萬)的幾率更高,眼下,機器一共八個位置,除了兩個男人外,就隻有一對男女,應該是男女朋友關係。
此刻,這對男女臉色很不好看,男的染了頭黃毛,麵色沉甸甸的,嘴角叼了跟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手下高頻率地按鈕,而女一頭直發,長相不錯,能打八十分顏值,不過拉長著冷臉,卻是破壞了她的形象。
圍觀者不少,卻都不啃聲,不時交換著眼神,氣氛很詭異。
秋若雨輕輕碰了下葉寧的腰間,向那對小夫妻揚了揚下巴,葉寧明白她的意思,低聲道:”輸錢了唄,我估計不下二十萬,這魚機是八個人一起玩的,現在他們占了六個口,鬨,後頭那幾個,很可能是放高利貸的...“
話沒說完,一道敲擊聲突兀響起,黃毛男台麵的分數清零了,宣泄式地一巴掌拍在機器上,罵了聲:“操蛋!”
“早就和你說了,輸進去十一個,打回來九個可以收了,現在好了,徹底空了,怎麼弄?”直發女冷眼刮向他,咬牙切齒地道。
“去去去,你少放屁,就會馬後炮。”黃毛男直接將煙頭吐了過去。
“啊。”好巧不巧,煙頭劃了個弧線,精準地飛入直發女的領頭分岔處,她尖叫一聲,跳了起來,不顧形象地拉著毛衣一陣狂抖,總算將煙頭沒有燙到皮膚,不過毛衣上卻多了個焦黑的小洞。
“你有毛病啊。”導火索一點即燃,直發女抓起凳子上的lv小包,猶如不要錢般向黃毛男頭發砸了過去,黃毛男伸手一擋,lv小包彈了出去,黃毛男也徹底火了,刷起起身,揚手就是一甩巴掌,失準之下,拍在了直發女的腦袋上,力量可不小,直發女纖細的身軀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
“你tmd犯賤啊,給我滾!”黃毛男壓根打算去扶,一指直發女,惡狠狠地罵道。
周圍無人上前相勸,反而齊齊後退了兩步,那兩個正在打漁的男人也停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在這種地方,夫妻間翻臉,朋友間大打出手一點不稀奇,這個世界上,贏得起的人十個有十個,而真正輸得起的不足十之二三。
“你說我犯賤,好啊,隻要你把錢還給我,我馬上就滾,三張信用卡一共拉了八萬四...”直發女眼淚汪汪地站起來,撒潑似地頂了回去,黃毛男卻嗤笑一聲,一根手指逼近直發女的鼻子:”你有病,你的信用卡拉空了,管我鳥事,信不信我抽你啊。”
“你敢。”
“我不敢。”黃毛男又一次掄起巴掌,直發女尖叫一聲,抱頭向後退...
“自己輸了錢動手打女人,算什麼男人。”一道冷然的斥責響了起來,黃毛男剛要落下的巴掌陡然頓在半空,隨後一偏頭,目光森然地將餘樂身邊的蔣珊珊給盯住,毫無疑問,那道斥責聲的源頭正是蔣珊珊。
“娘的,臭婊子,老子打自己的女人管你鳥是,有種你再說一遍。”一句話,要多橫有多橫,要多粗辱有多粗辱,餘樂一聽,原來還笑眯眯的圓臉,頃刻間就沉如死水,下一刻,如炮彈般衝了上去,一把抓住黃毛男的衣領,用力一推,黃毛男猝不及防來了個後滾翻,然後,響起了餘樂的怒喝聲:“你有種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老子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