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賀之樟並不想認這個‘兒子’,拉著老婆的手去吃飯,屋外春風拂麵,陽光正好。
吃完飯,季南堇突然心血來潮,拿著剪子去霍霍花園裡的花了,喵星人就跟在她後麵搖旗呐喊。
花園裡品種不少,很快就剪了一大束,季南堇拿著花去找賀之樟,“你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
老婆的請求賀之樟當然不會拒絕,夫妻倆上樓換了身衣服出門。
車子在墓園外停下,賀之樟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下車後季南堇拿著花,賀之樟提著袋子,牽著她朝台階走去,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搖曳的樹枝在地上投下點點斑駁。
行至墓前,季南堇鬆開賀之樟走過去,將親手采的花放在墓碑前,“爸爸,媽媽,小堇來看你們了。”
賀之樟將袋子裡的東西一一取出,國外某服裝品牌禮盒、某奢侈品護膚禮盒、一雙高跟鞋、新款包包,還有一瓶紅酒。
季南堇把東西打開,一樣一樣擺好,一邊說道:“媽媽你看,這是你最喜歡的護膚品,還有這條裙子,你穿一定很好看。還記得這雙鞋嗎?之前你說喜歡,可惜國內沒有貨,我偷偷幫你定了一雙,可惜沒來得及送給你……”
聽著女孩兒聲音裡的哽咽,賀之樟抬手握了握她的肩膀,把剛打開的包遞給她。
季南堇接過包放好,“媽媽你看這個,是新款哦,你喜不喜歡?”
輪到季誌邦,就隻有一瓶酒,看到袋子裡有開瓶器,賀之樟把酒打開,取出杯子倒了兩杯。
“爸爸你看,我帶了你最喜歡的酒。”季南堇蹲在墓碑前,對著照片上的人強顏歡笑,“對不起爸爸,我沒有保住你的酒,不過你放心,你的收藏冊我還留著,以後我每年都會帶一瓶給你。”
聽到這裡,賀之樟倒是想起一些傳言,據說季誌邦沒彆的愛好,就喜歡收藏酒。
拜祭完父母,季南堇把帶來的東西又裝回去,隻留了那束花。
“好了,我們走吧!”
季南堇主動去牽賀之樟的手,拉了一下沒拉動,這才轉身去看他,“不走嗎?”
賀之樟拎著一對奢侈品袋,視線順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慢慢移到女孩兒哭紅的眼睛上。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咦?我忘了什麼事嗎?”季南堇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給爸爸媽媽買的東西都帶了啊,想說的話也都說了啊!
賀之樟抿著唇看著苦思冥想的人,身上直冒冷氣。
這個丫頭剛才絮絮叨叨說了半個小時,帶來的東西更是五花八門,從衣服鞋子包包到公司營業執照、論文獲獎證書,連盛三跟任雲萱訂婚的事都說了,卻連一個字都沒提到他。
“算了!”
垂眸蓋住眼底的失望,賀之樟轉身就走,季南堇卻仿佛突然開了竅似的拉住他,“等等,我忘了跟他們介紹你了。”
把臭著臉的賀之樟拉回來,季南堇傻嗬嗬的笑著,“爸、媽,記得我跟你們說過我結婚了嗎?就是他,賀之樟,你們可以跟我一樣叫他阿樟。”
她說過?
賀之樟若有所思的看過來,胳膊突然被扯了一下,然後就被抱住了,“老公,叫人。”
眸光微微一閃,賀之樟轉頭看向墓碑,卻沒有開口。
“喂,你乾嘛?叫人啊!”季南堇抱著他的胳膊晃,“賀之樟,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並非害羞,隻是‘父母’於賀之樟而言,是特殊的存在,他都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叫過那個稱呼。
男神關鍵時候想起自己人設了,季南堇氣的想打人,嘴上卻還替他解釋,“你們彆誤會,他這個人有點慢熱,不怎麼愛說話,怎麼說也是第一次見麵,下次……”
“爸、媽。”
不等她說完,賀之樟開口了,看著墓碑上那對夫婦的照片,鄭重開口,“我是季南堇的丈夫,賀之樟。”
一句話就讓季南堇紅了眼睛,賀之樟看了她一眼,繼續道:“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她。”
“嗚……”
明明打定主意忍著不哭出聲的,可下山的時候季南堇哭了一路,等到車上,眼睛已經腫成核桃了。
高雁飛不是個多嘴的人,見老板沉著臉也就沒敢問。
把季南堇送回家,賀之樟去了趟公司,一坐下就叫了幾個人來辦公室。
半個小時後,安雅一臉恍惚的走出辦公室,老板突然要成立什麼公益基金會,連名字都起好了,叫悅堇基金。
見過秀恩愛的,沒見過這樣秀的,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賀之樟心悅季南堇嗎?
這邊安雅已經開始看《基金會管理條例》了,那邊季南堇還因為給爸爸媽媽的禮物送不出去而難過。
處理好這件事,賀之樟回到家,得知夫人回來後一直待在樓上沒下來,拎著路上買的蛋糕上樓找人。
季南堇沒什麼胃口,吃了兩口就放下了,賀之樟知道她為什麼不開心,把人抱到腿上哄。
“你的那些東西,我讓人捐了。”
“嗯?”季南堇抬頭,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女孩兒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像兩把小扇子,看的人心癢癢,賀之樟沒忍住低頭親了一下。
“給你爸媽的那些東西,我讓人折現後捐給福利院了,以你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