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堇嘴上說不在意,可早上起來看到這麼多花,心裡其實還挺美的。
自己開心還不夠,還要讓彆人也分享這份好心情,於是在得到護士長的容許後,把花送給了其他病人。
這天住院部集體過節,人手一支紅玫瑰。
有護士把照片發到網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側顏出鏡的季南堇被網友戲稱‘花神’。
情人節就這麼過去了,季南堇也遵守約定,在醫院陪賀之樟養傷。
這天季南堇接到傅教授的電話,說是去蓉城的時間定下了,讓她抽空來學校一趟。
季南堇前腳剛去學校,賀之樟後腳就離開了醫院。
肇事司機因為故意傷人被判了刑,可指使他的人還沒找到,賀之樟心裡很不踏實?
他第一個懷疑的是賀天岑,找人調查了跟他關係親近的所有女性,可惜都對不上。
也不是季家那對父女。
賀之樟查過季萬山的底細,兩歲之後他一直跟著母親和繼父生活,家裡還有個異父異母的姐姐。
季萬山小時候不愛說話,挨打了也不知道哭,隻會拿一雙陰沉的眼睛看著你,大家都叫他怪胎。
可能是因為跟繼父關係不好,季萬山放學不回家,認識了幾個社會上的人,然後開始抽煙喝酒打架逃課,還因為偷東西被叫送過少管所。
總之這個季萬山從小就不學好,被哥哥接到身邊後,他才知道自己以前的目光有多短淺?
他羨慕季誌邦所擁有的一切,明明是親兄弟,憑什麼他在大城市裡享福,他卻要寄人籬下受苦?
怨恨的種子一旦埋下,就在心底生根發芽,所謂的兄弟情也隻是季誌邦一廂情願罷了。
車禍或許是意外,可他挪用公/款掏空公司是板上釘釘的事,賀之樟想不明白的是,他在香港躲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回來?
季萬山回來之後,似乎一直在忙自己的古董生意,對於七色堇被收購以及季南堇的事毫不關心。
而季晴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掌握之中,賀之樟根本不會讓她有機會做出傷害季南堇的事。
所以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季誌邦夫婦生前得罪了什麼人?
賀之樟在商場上所向披靡,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滑不溜手的敵人,不得已隻好請藍姐出手相助。
說完正事,藍姐問起了丹尼爾。
丹尼爾是個孤兒,十幾歲就敢跟黑幫火拚,挨了槍差點一命嗚呼,被藍姐順手撿回來,然後就賴上了。
這小子長得漂亮,還油嘴滑舌,跟他接觸過的異性從八歲到八十歲都喜歡他,可惜藍姐是個特例,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可越是這樣,丹尼爾越打定主意要跟著藍姐,他可不想再被人惦記自己的屁股,不管男的還是女的。
丹尼爾之前混黑幫,用的都是熱武器,身手一般,不過這槍法還不錯,而且人機靈,運氣也不錯。
藍姐打發他來跟著賀之樟,一是出於保護,二是想讓蠢孩子見見市麵,哪知他死性不改,一來就惹事。
按照藍姐的意思,如果這人對賀之樟沒用,乾脆叫他滾回加拿大,繼續他拈花惹草的混日子,也好過留在那裡給他惹麻煩。
賀之樟對此不發表意見,他從來都是靠自己,不需要彆人保護。
不過丹尼爾就不一樣了,接到藍姐的電話後,他丟下攝製組和工作人員,一路飆車來到獅子星大樓,進門就抱著賀之樟的大腿哭嚎。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四,以後你讓我往東我就往東,讓我脫衣服我自己躺平,求你不要趕我走……”
“……”正在跟賀之樟彙報工作的安秘書:我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丹尼爾哭得眼淚鼻涕橫流,顯然是真怕了,賀之樟可不管這些,黑著臉一腳把人踹翻。
“賀!”
丹尼爾還想抱大腿,被賀之樟冰冷的眼神阻止,於是抱頭蹲在地上,金色卷毛耷拉在額前,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看上去又弱小又無助。
“嗚嗚……反正我不走,你趕我也不走……”
“那個,我先出去。”
安雅覺得自己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否則可能會被滅口,借口要去通知大家開會時間就走了。
她一走丹尼爾嚎的更起勁了,小嘴叭叭不停,一會兒說他們是兄弟,一會兒又叫老板。
“閉嘴!”
“你明明知道我為什麼不肯回去,簡要結婚了,就是我前女友,她之前明明說隻愛我一個,卻嫁了個比她爸還老的男人,你以為她愛他嗎?不,是因為那老頭比我有錢,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份賺錢的工作,我不走,我要讓她後悔,我要讓她哭著來求我,我要……”
賀之樟不厭其煩,看在藍姐的麵子上才沒把人一腳踹出去,冷著臉甩出兩個字,“隨你!”
哭嚎的聲音戛然而止,丹尼爾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張著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此時丹尼爾心裡的聲音是:
他,他答應了?
我不用回去參加前女友的婚禮了?
賀之樟實在無法忍受他這副蠢樣,手指著門口說:“在我改變主意之前,馬上從我麵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