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拐了一個彎,季南堇點了下頭,“嗯。”
“那就不要問,好不好?”
腦子清醒了一些,季南堇緩緩睜開眼睛,奇怪的是她居然知道他在說什麼?
“阿堇?”
“那你要先回答我,你有沒有在做危險的事?”
她故意在‘危險’這兩個字上加重語氣,民責成裝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讓人……
想親。
賀之樟知道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輕咳一聲移開視線,“沒有。”
季南堇不放心,緊張的抓著他的胳膊,“你看彆的地方乾什麼,那裡什麼都沒有,你看我啊!”
視線相遇,季南堇心跳漏了一拍,隨即挺了挺胸,板著小臉一本正經道:“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
可愛,太可愛了。
賀之樟覺得喉嚨有點癢,強忍著把人抓到懷裡親吻的衝動開口。
“沒有。”
季南堇有點信了,卻還是忍不住再次確認,“沒有做危險的事?我說的那種做了可能會被抓去坐牢的事。”
想起曾經死在他手下的雇傭兵,賀之樟眨了下眼睛,麵不改色的重複那兩個字。
“沒有。”
“好吧!我相信你。”
季南堇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鬆下來,小手在人胸口推了推,“往裡麵去點,我困了,睡一會兒。”
季南堇這兩天一直擔心賀之樟,根本沒好好休息,沒多會兒就睡死過去。
確定她睡著後,賀之樟把高雁飛叫進來,“事故在蕭俊一處理?”
“是的老板。”出事後高雁飛第一時間通知了蕭俊一,“蕭少來醫院看過夫人後就去了交警隊,肇事司機受了點輕傷,現在還在派出所關著,說是開車前吃了感冒藥,然後刹車突然失靈,醫生在他體內檢測出安定的成分,不過蕭少不肯接受這個說法,說要把人送進牢裡!”
季誌邦夫婦就是這麼沒的,現在又輪到季南堇,蕭俊一會生氣也是應該的。
精神可嘉,可惜還不夠狠!
如果真的是因為藥物導致失控也就罷了,如果是受人指使……差點殺了他和他心愛的女孩兒,隻是坐牢太便宜他了。
“查查他和他家人的賬戶最近有沒有異常。”
高雁飛跟了他這麼久,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事實上他下午離開也是去辦這件事。
“我查過他的身份,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一個普通的貨車司機,家裡有一個老娘,他老婆上個月剛給他生了個兒子,而且我檢查過那輛車,沒被人動過手腳,或許隻是巧合。”
“巧合?”賀之樟冷哼一聲,比起巧合,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車子側翻的時候,他看到司機臉上慌亂的表情,不是遇到危險的慌亂,而是事情不受控製的那種慌亂。
這點微表情在彆人眼裡或許沒什麼差彆,可在賀之樟看來卻破綻百出。
“很多事不要隻看表麵。”
對上賀之樟冰冷的視線,高雁飛心頭倏地一驚,垂首道:“是,我馬上去辦。”
走到門口又停下,“老板,蕭少那裡要不要打聲招呼?”
“不用,他折騰不出什麼。”
高雁飛這一查,還真查出了問題。
司機叫周政,外地人,高中沒上完就下學了,跑了幾年長途,他是去年來的C市,在一家搬家公司上班。
出事的時候他剛送完貨,交警去他上班的公司調查過,說是人挺老實的,也沒有違規行為。
然而這隻是表麵,事實上周政在老家沉迷賭博,為了躲債才跑到C市打工,誰知又迷上了網絡賭/博,欠了不少錢。
高雁飛查到出事當天,他妻子的賬戶裡突然多了二十萬。
高雁飛又去查了他那天的行程,發現他最後一個訂單是下午三點,地址是昭和區,而他卻在晚上八點出現在了文城區。
事情果然不簡單,如果人在外麵,還能想辦法問出幕後指使,可現在人關著,反而不好辦了。
高雁飛返回醫院向賀之樟彙報情況,卻不知另一邊蕭俊一也沒閒著,他已經知道周政是為了躲債才來的C市,甚至連老婆生孩子都沒敢回去。
既然缺錢那就好辦了,蕭俊一開車去了派出所,在老同學的幫助下見到了周政。
這人被關了兩天一直不鬆口,顯然是清楚在裡麵比外麵要安全,蕭俊一威脅他如果不說實話,就把他在C市的消息放出去。
周政什麼都不怕,就怕家裡那些放高利貸的,在蕭俊一的恐嚇下,把有人花錢找他給人教訓的事說了。
按照周政的說法,他沒見著人,隻知道是個女的,不知道怎麼就找上了他,還知道他缺錢。
對方似乎知道賀之樟的車會從那裡經過,讓周政提前守在那裡。
蕭俊一早猜到是衝賀之樟來的,擼起袖子就要去找人算賬,就聽周政說:“我聽說那女孩兒也沒受什麼傷,能不能讓他們放了我?”
蕭俊一邁出的腿收了回來,轉身時眼底一片森然,“給你錢的那個人,她讓你教訓誰?”
“不知道啊!”周政奇怪道,“就打電話說讓我教訓一個女的,我說你這麼緊張,那女的該不是你相好吧!”
話音未落,臉上已經挨了一拳,蕭俊一越過問訊桌揪住周政的衣領,“說!那個女人是誰?”
“我不認識啊!我真不認識!”
周政嚇得哇哇亂叫,很快問訊室的門開了,兩個警察進來把他們分開,蕭俊一還想過去,被其中一個拖著往外走,“我的大少爺,你行行好吧!我剛調過來還不到兩個月,不想受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