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堇嚇壞了,沒想到就這麼‘輕輕’推了一下,人居然暈過去了,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賀總嗎?
“賀之樟!賀之樟你不要嚇我!”
季南堇跪坐在地上,試了幾次都沒能把人扶起來,哭著把手機找回來,可是她不知道加拿大的救援電話!
幸好賀晗及時打電話過來,聽說了這邊的情況之後,立即帶著醫生找上門。
賀之樟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過了,結果吊針沒打完就跟保鏢乾架,肋骨斷了都不知道。
賀之樟是在醫生給他紮針的時候醒的,直接就給人來了個鎖喉。
醫生被掐的直翻白眼,眨眼睛就變成了豬頭,賀晗一個箭步上前,“大哥,快放開金醫生!”
剛紮進去的針管血液倒流,那抹顏色刺痛了季南堇,她大聲叫著他的名字。
那個聲音衝破迷霧,來到賀之樟麵前。
掐著脖子的手鬆開,金醫生跌坐在地上,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傳來,賀晗連忙把人扶起來。
季南堇撲到床邊,托起賀之樟腫起的手大喊:“醫生!醫生!”
金醫生是為數不多了解賀之樟病情的人,他重新走到床邊,卻被賀之樟陰森的眼神定在原地,不敢再進一步。
病人的情況有些不穩定,或者應該給他打一針鎮定劑?
“醫生,你快來看看,他的手在流血。”
女孩兒的聲音打破了緊張的氣氛,金醫生清楚的感覺到賀之樟身上的變化,在女孩兒開口說話的時候。
他看著她的眼神是溫柔的,抬手想去摸她的臉,卻被她焦急的按住,“你彆動,讓醫生幫你看看。”
視線隔空而遇,金醫生知道自己被容許靠近了,心裡對女孩兒的身份愈發好奇。
因為要拔針,金醫生暫時代替了季南堇的位置,手剛覆上去,就感覺賀之樟肌肉緊繃,緊靠著腰力撐起了上半身,惡狠狠的瞪著他。
金醫生小心地咽了口唾沫,窒息的感覺猶在,有種落荒而逃的衝動。
這麼具有攻擊性的病人金醫生頭一次見,比當年的賀家二少還要凶殘,如果不是受過賀老爺子的恩惠,他早就辭職不乾了。
“賀之樟你乾什麼,你又不是小孩子,快躺好!”
金醫生抬頭,就見樟少爺被人指著鼻子批評,最恐怖的是他居然沒生氣,真的聽話的乖乖躺好了。
手腕被抓住,季南堇挑眉,聽見男人用僵硬的語氣命令道:“不準走。”
季南堇雖然還在生氣,可看他這樣到底不忍心,賀之樟見她沒拒絕,高興的把人抓的更緊,連帶著對金醫生都‘客氣’不少。
“要做什麼就快點。”做完趕緊滾!
金醫生脆弱的心臟抖了抖,緊張之餘又欣喜萬分,他好像發現了了不得的事!
回血的那隻手腫的老高,不適合繼續紮針,金醫生隻好換了另一隻手紮。
季南堇兩隻眼睛緊緊盯著金醫生,看著他用酒精棉球消炎後,一點一點把針頭推入血管,隻覺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賀之樟不滿她看彆的男人,用力拽了一下她的手腕,季南堇以為他疼,彎腰揉了揉他的腦袋。
“彆怕,一會兒就不疼了。”
金醫生驚的下巴都掉下來了,肋骨斷了都沒吭一聲的人會怕疼?
然而他低估了賀之樟的厚顏無恥,隻見他眼神又軟了幾分,盯著女孩兒淺色嘴唇,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季南堇假裝沒看見,當著外人的麵做這些實在難為情,誰知賀之樟突然發難,一腳踹翻藥箱。
“滾!都給我滾!”
季南堇滿頭黑線,心想大少爺你今年有三歲嗎?怎麼跟個孩子似的吃不到糖就亂發脾氣。
金醫生是過來人,充滿歉意的對季南堇說:“是我的錯,來得急忘了帶止疼藥。”
該道歉的是季南堇才對,看著他脖子上那一圈紫色掐痕,頭低的都快抬不起來了,說了聲‘對不起’就往外走。
“我出去透透氣!”
身後傳來賀晗的驚呼,還有賀之樟憤怒的低吼,季南堇離開的腳步頓住,隨後拉開門離開臥室。
“你敢走?”
“季、南、堇!”
“你給我回來!”
一門之隔,季南堇滑坐在地上,抱著膝蓋抽泣。
“你躺著彆動,我去幫你把她找回來!”
臥室的門被倏地拉開,腳步聲急停,在看到那個坐在地上的人時,賀晗鬆了口氣,隨後又有些生氣。
“大哥都這樣了,你就不能順著他點?這種時候還鬨什麼大小姐脾氣!”
到底是誰在鬨脾氣?
季南堇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賀晗不服氣的瞪回去,沒過多久金醫生也出來了,對兩人孩童般的對峙,有些哭笑不得。
有外人在,季南堇不好意思哭鼻子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醫生,我老公怎麼樣了?”
金醫生被這句‘我老公’嚇得不輕,心想怪不得,樟少爺居然結婚了,賀老先生知道嗎?
季南堇也沒留意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馬甲,她哪裡知道這是賀家的私人醫生。
“少爺傷了肋骨,保險起見還是去醫院拍個片。”金醫生悄悄觀察著這位少夫人,不知道她對少爺的病了解多少?
見季南堇麵露擔憂,金醫生又說:“夫人不用擔心,少爺身體素質不錯,很快就會好起來,他現在需要休息,我晚點再過來。”
送走金醫生,季南堇回到房間,推開房門就撞進一雙慍怒的眼睛。
“過來!”他看著她,語氣凶巴巴的。聚書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