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好,需要加水嗎?”麗薩英語說的最好,被同事慫恿著過來打探消息,見杯子裡的水根本沒動,頓時尷尬的不得了。
不遠處,幾個女生用眼神示意她‘辦正事’,麗薩掙紮片刻,堆出一臉微笑,“我看你一直坐在這裡,是跟朋友來旅遊的嗎?”
賀之樟像是沒聽見,麗薩更尷尬了,想立即轉身離開,可身後還頂著幾道虎視眈眈的目光。
見賀之樟一直盯著街對麵,麗薩問:“你是想去酒吧玩嗎?如果你想去的話,可以去古城那邊看看,那邊遊客比較多。”
這話其實說的很直接了,當地人怕遊客吃虧,好心提醒一句。
賀之樟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彼時,夕陽的餘暉穿透玻璃窗,在男人俊挺的鼻梁上投下光影。
麗薩有些看呆了,等回過神的時候,男人已經離開了座位,隻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晚上八點,街上依舊很熱鬨,對於一個旅遊城市來說,這一點並不奇怪,精彩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酒吧昏暗的光線下,年輕的男女搖擺著腰肢,像是要將身體裡的能量耗光。
可能是都忙著蹦迪去了,吧台反而比較空,角落裡兩個亞洲人在說話。
“錢我晚點讓人轉給你,自己找個地方好好待著,這段時間不要聯係我。”男人晃動酒杯,冰塊碰到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這麼熱的天居然戴著一隻皮手套。
“知道了岑哥!”
調酒師把剛調好的一杯雞尾酒放在吧台上,見男人隻剩下一個人,曖昧的朝他使了個眼色,“帥哥,那邊有個美女看你很久了呦!”
是個外國妞,長得不錯,火爆的身材幾乎要將襯衫撐爆。
男人轉身,朝請客的美女舉杯示意。
美女像是接收到信號,扭著水蛇腰走過來,“一個人?”
男人笑笑不說話,美女便不再問,坐下後一隻手搭上男人的胳膊,“我也一個人,要不要一起玩?”
男人抓住摸向胸口的手,好看的眼睛透著詭異的光。
女人順勢就要往人懷裡倒,卻被一隻戴著手套的手抵住肩頭,男人臉上明明帶著笑,可吐出的字卻無比冰冷。
“滾!”
看清他眼底的寒意,女人渾身一個哆嗦,起身就走。
酒吧裡有點吵,調酒師沒聽清兩人說了什麼,隻看到男人把手伸進女人的領口,然後女人就走了,估計是另外約了時間。
嘖,身材真不錯,換我也願意。
酒杯重重落下,調酒師收回視線,對上男人漆黑的沒有一絲情緒的眼睛。
“再來一杯。”
“……哦哦,好的。”
口袋裡傳來震動,男人眼底閃過一抹煩躁,掏出手機接聽,“我不是說過最近不要給我打電話嗎?”
“岑哥!岑哥救我!”
“嘟嘟嘟……”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賀天岑怔愣片刻,眼神突然變得冰冷,收起手機就要離開,可就在他起身的時候,看見人群裡朝他走來的身影。
酒吧裡人很多,可賀天岑還是一眼就看見那個人,幾年不見,還是那麼不可一世的讓人討厭!
等那人走到跟前,賀天岑收起渾身戾氣似笑非笑道:“老天還真是不開眼,這種地方都能碰上,大哥也來度假?”
賀之樟看著賀天岑,視線掃過他戴著手套的那隻手,“手好了?”
賀天岑瞳孔狠狠一縮,臉上虛偽的笑容不見了,英俊的麵孔瞬間變得扭曲,“賀、之、樟!彆以為爺爺護著你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原本他才是賀家的大少爺,直到賀之樟的出現,一個身份卑賤的私生子,就因為比他早出生幾個月,就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東西。
賀之樟麵無表情,甚至連語氣都沒有絲毫起伏,“你要在這裡還是去外麵?”
賀天岑雙拳緊握,他最討厭的就是他這副嘴臉,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也沒什麼能讓他失控。
酒吧後麵的巷子裡,賀之樟看著麵前這個跟自己有一半血緣關係的人,“有什麼想說的?”
賀天岑笑了,笑的非常嘲諷,“我不明白大哥的意思,大哥想聽我說什麼?我們兄弟之間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親了?”
賀之樟點點頭,從身後掏出一把手槍,其實也並非一定要聽他親口承認。
冰冷的槍口頂在眉心,賀天岑瞳孔微微一顫,臉上卻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大哥這是做什麼?好好的怎麼還動起槍了,當心讓人看見再招來警察。”
賀之樟一腳踹在他肚子上,直把人踹的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在他想要還手的時候,再次用槍抵上他的眉心。
“你找過夜鶯的人?”
賀天岑吐出一口血沫,壓下眼底的戾氣裝傻道:“什麼夜鶯?我不明白大哥在說什麼?”
話音未落又挨了一腳,這次是在肩膀上,賀天岑怒不可置,跳起來就要跟人拚命,“賀之樟你彆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