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樟疼的眼前一黑,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看著不遠處的行凶者,掄起拳頭就衝了過去。
晚上八點,林靜雪接到派出所的電話,等她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蕭俊一坐在大廳的塑料椅上,眼眶青了一大塊。
這就是所謂的分寸?
男人的話果然不能信,林靜雪搖搖頭,跟著民警去裡麵辦手續。
蕭俊一回國不到一個月,這都已經是二進宮了,他的公司才剛開始開始籌備,人員還不齊,不像賀之樟,一個電話馬上就有人來接。
手續很快就辦好了,警察叔叔免不得說道幾句,林靜雪一一應下。
離開派出所後,林靜雪問:“要送你回家嗎?”
“去極光。”蕭俊一說,他的車還在那邊。
林靜雪把人放下就走了,蕭俊一坐電梯去了地下停車場,就看到自己的車四個輪子都被人劃了。
“賀之樟我草你大爺!”
高雁飛接到賀之樟後,看著他烏青的嘴角,總覺得是自己的失職,“蕭俊一那邊,要不要我找人去教訓教訓他?”
閉目養神的人睜開眼睛,視線裡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高雁飛連忙收回剛才的話,心裡也有點忐忑,老板這是什麼意思,愛屋及烏嗎?早知道就不讓人劃蕭俊一的輪胎了。
回到金色蘭庭,賀伯第一時間迎了出來,看到賀之樟臉上的傷明顯一愣,等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上樓了。
賀伯連忙給高雁飛打電話,“少爺的臉是怎麼回事?還有夫人
,怎麼沒接她回來?”
高雁飛先是把老板要離婚的事說了,又把他跟蕭俊一打架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賀伯本來就擔心了一天,聽完更擔心了,回房間給季南堇打電話。
季南堇睡得昏昏沉沉的,聽到床頭櫃上手機在響,睜開眼睛才發現天已經黑了,四周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看到電話是賀伯打來的,季南堇馬上就接了,啞的不像話的嗓子喊了聲‘賀伯’。
“少夫人,你的嗓子怎麼了?”賀伯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想說的話都忘了。
季南堇不想老人家擔心,就說沒事,賀伯稍微放下心,又想起賀之樟的臉,愁上心頭。
“少夫人,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讓廚房做了你最喜歡的蛋糕,放久了就不新鮮了。”
季南堇鼻子狠狠一酸,抱著被子坐在床上,“賀伯,我可能暫時不回去了。”
賀伯就怕聽到這話,歎了口氣說:“一個有家不能回,一個出去一趟弄得一身傷,我老了,搞不懂你們年輕人的事。”
季南堇把這話聽進去了,著急的問:“誰受傷了?”
“是少爺,好像是在外麵跟誰打了一架。”
賀伯故意不把話說清楚,聽著電話那頭季南堇著急,“怎麼會這樣?傷得重嗎?”
“我也不知道,小高把他扶回來的,一回來就上樓了,也不讓人請醫生……”
“這麼大人了還跟人打架,他到底有沒有腦子?”季南堇更著急了,聲音都帶了哭腔,手忙腳亂的就要穿衣服,可穿著穿著,她突然冷靜下來。
“賀伯,我這邊有點事,一會兒打給你。”
季南堇掛了電話,翻出蕭俊一的號碼。
這人還在外麵喝酒,見是季南堇打來的,連忙找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丫頭,這麼晚打電話,想我啦!”
“想你個頭啊!”季南堇翻個白眼,“我問你,你是不是去找賀之樟了?你把他打了?”
“他還有臉跟你告狀!”蕭俊一咬牙切齒道,偷襲就算了,還找人劃他的車,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果然!
季南堇閉了閉眼睛,“傷得重嗎?”
“放心,死不了!”
“笨蛋,我問的是你!”季南堇啞著嗓子吼道,吼完之後難受的咳了起來,咳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把電話那頭的蕭俊一都急壞了。
“好好好,我是笨蛋,你彆急,嗓子不舒服多喝點水,家裡有沒有藥?沒有的話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季南堇本來也沒生他的氣,聽到這話突然內疚起來,“都怪我沒用,什麼事都做不好……”
“胡說八道,我們小南堇最棒了,誰敢說你沒用老子打死他!”
季南堇被逗笑了,“你都多大了還打架,乾媽知道了會生氣的,而且你打他有什麼用,你打他他就不跟我離婚了嗎?”
突然說到這裡,兩個人都沉默了。
季南堇是心裡難受,蕭俊一卻是實打實的心疼,想到林靜雪說過的話,試探的問:“丫頭,你跟哥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想跟賀之樟離婚?你喜歡他?”
季南堇一下子就哭了,抱著電話哭得那麼無助,“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哥你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