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人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對方步子很急,看見人立即跑了過來,王大誌見他渠道不發,便主動開口詢問:“小夥子,在山裡迷路了吧!”
“這裡是不是和田村?”對方不答反問,聽著倒像是來找人的。
王大誌點點頭,胳膊就被鐵鉗一樣的大手抓住了,隻聽那人有些著急的問:“這裡是不是有個劉老根,他住哪兒?”
原來是來找劉老瞎的啊!
王大誌跟劉老瞎不對付,態度登時就變了,隨意往身後一指,“他家住在東頭,院子裡有棗樹,你自己去找吧!”
賀之樟看著蒙霧中參差不齊的房屋,眸中閃過一抹焦躁的寒意,把人拽了個踉蹌,“你帶我去。”
王大誌自然是一千一萬個不情願,被賀之樟陰鷙的眼神掃過,頓時一股寒意流遍全身,隻得挎著筐在前麵指路。
王大誌把人領到劉老根家門口,“呐,就是這兒。”
賀之樟看著麵前的兩扇木門,抬腿就是一腳,隻聽哐當一聲,不怎麼結實的大門被一腳踹飛了。
劉老瞎媳婦正在廚房裡忙活早飯,聽到動靜跑出來,看見倒在地上的門痛心疾首,“要死嘞,哪個缺心肝的拆了我的門。”
說著還朝屋裡喊劉老根,不過才喊了一聲,脖子就被人掐住了。
“我老婆在哪裡?”賀之樟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已經隱忍到極點,如果不是人還沒找到,他現在就想捏斷她的脖子。
劉老根披著衣服出來,就看到自家婆娘被人掐著喉嚨,連忙跑過來,“哪裡來的小王八蛋,快放開我婆娘。”
見又來了一個,賀之樟渾不在意,把女人甩在地上,上前一步製住劉老根,“你是劉老根?”
劉老根被扭著胳膊疼的哇哇直叫,她媳婦見了上來幫忙,被賀之樟一腳踹開,“你們昨天是不是買了個女孩兒。”
劉老根身子一抖,這才明白對方是衝誰來的,當即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賀之樟手上用力,幾乎把他的胳膊擰成了麻花,“信不信我把你這隻胳膊擰下來?”
劉老根五十多歲的人了,哪裡受得了這個,怕賀之樟真把他的胳膊擰下來,連忙承認道:“是我買的,是我買的。”
“她在哪兒?”
“在裡屋。”
劉老根家一共就三間房,老兩口一間,兒子一間,還有一間是放東西的,長年累月堆了不少雜物。
賀之樟踹開了所有房門,把能裝的下人的箱子全都打開,也沒能找到季南堇,隻找到一個滿臉哈喇子的傻子。
劉大柱抱著被子睡得正香,突然被人一腳踹醒,“說,我老婆在哪裡?”
劉大柱挨了打,蹬著腿哭了起來,嘴裡還喊著爹娘。
劉老根兩口子聽見哭聲跑進來,就見兒子被人掐著脖子,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劉大柱雖然是個傻子,可劉老根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時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動,當寶貝疙瘩一樣寵著,是以大喊著就撲了過來。
“放開我兒子!”
“滾!”賀之樟頭都沒回,抬腿就是一腳,直把人踹飛了好幾米。
劉老根趴在地上,隻覺得胸口一陣鑽心的疼,試了幾次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反而因為太用力,嘴裡嘔出不少血。
劉老根媳婦嚇壞了,抱著他坐在地上哭喊:“來人啊!快來人啊!出人命了!”
賀之樟冷哼一聲,拎著快要斷氣的劉大柱走出去,“我再問一遍,你們把人藏哪兒了?”
劉老根喘著氣說不出話,他媳婦哭著說:“昨天睡覺的時候還關在裡頭。”
賀之樟想起地上那根繩子,眸色微微一閃,難道阿堇已經從這裡逃出去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賀之樟心頭狂跳,丟下劉大柱就往外走,卻聽身後的人哭著說:“嗚嗚,大哥哥欺負人,我要告訴姐姐!”
賀之樟渾身一震,轉身看著哭得直冒鼻涕泡的白癡,“你說的姐姐是誰?你知道她在哪兒?”
劉大柱不哭了,坐在地上看著他,“姐姐,媳婦兒,生娃娃。”
賀之樟臉色一變,揪著他的領子就是一拳,“你找死!”
劉大柱又開始哭,賀之樟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閉嘴!不然就把你的脖子擰斷!”
剛才的恐懼還在,劉大柱被嚇住了,眼淚打著轉卻不敢掉下來,看著賀之樟的眼神活像在看一個十惡不赦之徒。
賀之樟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卻又不得不暫時忍耐,深吸一口氣問:“告訴我她在哪裡?”
劉大柱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然後突然傻笑著拍手,“捉迷藏!”
賀之樟冷眸微眯,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試探的問:“你的意思是,你們在玩捉迷藏?她躲起來了?”
看到劉大柱點頭,賀之樟簡直欣喜若狂,他的阿堇果然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