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雄一到,氣氛熱烈了許多。
他家在祥雲裡投了不少錢,原本是西門櫻來開會,臨時走不開就由他從東京趕來了。
西門雄見到阿佳妮很激動,再次刷新了蘇長青對他的認識,的確不是正常人。
在法國生活多年,作為阿佳妮的鐵杆影迷,這家夥以四維藝術總監的名義說了不少肉麻得令人發指的奉承話,甚至說在東京得知新片與阿佳妮合作,高興得午夜夢回都在流淚,頗有點蘇導忽傳收佳妮,初聞涕淚滿衣裳,遙望巴黎愁何在,屁話連篇喜欲狂的味道。
後來猛灌了半瓶赤霞珠才鎮定下來。
對與好萊塢的合作西門雄也很感興趣,蘇長青又把新片計劃大致說了一遍,他當即就問:“大哥之前不是說過要拍《太平號》續集麼,既然再拍喪屍片,為什麼不接著來?”
蘇長青前兩年的確說過適當的時候開拍續集,而且續集劇情結合好萊塢著名喪屍片《我是傳奇》,尋找治愈喪屍的疫苗,不過現在想法變了。
拍續集主要是滿足老觀眾的情懷,《太平號》拍得太早了,在國內沒有影迷圈子,在國外影響力更有限。
這樣情況下把《我是傳奇》劇情糅進去未必明智,試圖構建的一個龐大喪屍世界的努力很可能左支右絀,要花大量篇幅解釋來龍去脈才能將兩部電影的劇情銜接,顯得很勉強。
真的看好《我的傳奇》,還不如單獨拍攝,省心省力。
拍續集無非兩個模式,一個是如同《侏羅紀公園》,每部都是類似的設定和劇情,相互的延續性不強,原地打轉圈錢,《侏羅紀公園》玩差不多了就玩《侏羅紀世界》,噱頭是特效,拍得好觀眾就買賬。
蘇長青不想《太平號》複製這個模式,這樣的設定想一想就膩歪,喪屍可不比恐龍,品種單一能力有限還討人厭,玩不出太多花樣。
第二個模式如同《星球大戰》,用幾部電影的篇幅,講一個完整的故事。
以第二個模式拍《太平號》續集類似於融合《我的傳奇》,喪屍題材本身有巨大的局限性,很難構築合理的世界框架,最終會成為一個漏洞百出的故事。
也有嘗試結合兩個模式的影片,比如《生化危機》,雖然一個係列下來每部電影的內容設定以至於節奏基本差不多,都是同一個女主換個場景打喪屍,但情節還是有一定延續性的。
遺憾的是這電影改自遊戲,故事比較單薄,世界變得異常簡單,隻剩下女主、喪屍、保護傘公司,其他都不存在了,想來想去好像噱頭就五個字:美女會打架。
而且是春夏秋冬都隻穿褲衩的長腿大美女,這是為米拉·喬沃維奇定製的女性電影,觀眾很大程度是喜歡看她,換一個人就未必能成功。
事實也證明這一點,隨著女主顏值下降電影口碑也一路下滑,最後一部都快不及格了。
《太平號》玩不了這個,這不是為某個演員定製的電影。
關鍵是有那麼多好題材好故事,為什麼非要回頭炒冷飯,而且很可能吃力不討好。
丁嘉洛提出一個問題:“您現在反過頭再拍喪屍片,會不會被人詬病創新不夠?”
蘇長青不在乎這個:“電影類型就那麼多,同題材貌似都一回事,但畢竟是不同的故事,愛情片的內核也都一樣,可發生在不同的男女身上是不同的悲歡離合。”
李奧附和:“就是,希區柯克玩了一輩子驚悚懸疑,誰好意思說他沒創新?眾口難調,即便蘇導繼續拍藝術片,也會有人說他曲高和寡脫離群眾,這個沒法迎合所有人。”
這事不好和希區柯克比,不同導演不同的道路規劃,不過大多數導演經常換題材倒是真的,每部電影玩不同花樣,拍得好壞另論,至少顯得有進取心,也就是媒體經常描述的:尋求自我突破,求新求變。
問題是,之前的題材已經拍得足夠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