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荒唐的世界,荒唐的八卦人。
她、離歡、周晨語,三個人,不知道是經曆怎樣瘋狂的傳遞消息,三個人整出了八個人都難以想象的修羅場。
“有幸”聽過修羅場的其一說法之後,薑梨臉都嚇得扭曲,隻感慨——閒得發慌的廣大盛安八卦人。
本來她想讓離歡待在家裡,彆去學校接觸這些
亂七八糟的八卦,等風頭過去再說。
不過,看來是不行了。
想了想,薑梨覺得,讓離歡去學校一下感受一下這八卦的力量也不錯。
再怎麼心裡有預計,被離歡拒絕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不爽的。
所以,“行,那你明天就和我一起去學校吧。”
在離歡臉上表情有所波瀾之前,薑梨馬上補上一句:“彆跟任何人說我們兩的關係。”
“見到我就當看到陌生人,彆打招呼彆叫我彆看我。”
做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薑梨詳細點出:“把我當成你的仇人”
一聲招呼都不能打;
一個眼神都不能有;
一句話都不能出口;
……
她們之間的關係不能告訴任何人,哪怕她們已經一起請假了一個月;她們見麵時需要視對方為仇人,哪怕她們曾經在一張床上纏綿……
所以,這就是我說“不”之後的我們嗎?
離歡垂下頭,連頭上發絲都暗淡了些,後頸的雪鬆在一個勁地衝撞著它,慌亂又著急,逼著她去要回原本的東西。
它不要!
不要和它的Omega分開,不願意在路上相遇時不能同那抹曇花香氣親密地交擁接一個吻又快速分開。
橙紅的日落已經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昏黃的夜晚之初,逝去的過去不複。
看著離歡久久不曾開口回應,薑梨眨眨眼,指尖去戳了戳離歡,“我剛剛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語氣和以往一般是軟的,柔柔的,和這傍晚拂過的晚風一般,舒舒服服的。
對於離歡,卻是警告。
警告她記得薑梨剛剛說過的話,在她回了學校不要忘記這件事,要記得她和薑梨之間,是比陌生人還不如的關係。
離歡啞著聲:“好。”
她沒有多餘選擇的機會,因此,哪怕後頸處的信息素已經怒至衝得發紫,在脆弱的皮肉之上,像被捏爆的氣球般——
她也隻能說“好”。
見離歡應了話,薑梨放鬆似得呼出一口氣,轉瞬臉上笑意加深。
隻要離歡彆對她熱情,那群八卦人總不能一直圍在她身旁,瞄著一個假八卦分析,吧?
薑梨覺得自己進入這個病弱大小姐的身體後,也算時常保持正經與優雅,但是!
蹲在食堂湯勺旁的桶裡,攀在她窗外的牆上吊著,教室講台的櫃子縫隙裡,路上偽裝成花樹的……
隻有薑梨想不到的地方,沒有她們藏不了的地方。
險些將薑梨嚇得教室門都不敢出。
忍無可忍的薑梨拉著人一問,在磕cp。
磕她和離歡的cp,而這些奇奇怪怪的行為,是因為她們在尋找她思念離歡的證據。
抽了個晚自習,薑梨仔仔細細地把一群人拖到教室,花費了整整一節課終於打消了她們的想法。
但是,如果離歡回去,像在家裡那樣的態度對她,薑梨簡直不敢想自己和離歡會在學校麵對多少奇奇怪怪的人、事。
至於笑嘛,薑梨對於離歡回去發現另外的八卦後會有什麼表情十分期待。
特彆是,離歡的人設變成癡情追求人但喜歡多個人的渣女,學習聰明但戀愛白癡。
“那,明天見。”
兩人站在離歡房間門口,薑梨笑著跟離歡道彆。
離歡臉上沒什麼多餘表情,淡淡地回了個好轉身進了房間,故意將門合上的聲音大了一點點。
薑梨沒有任何發現。
隻留門後的離歡獨自咬牙氣紅了眼,後頸處的雪鬆滴滴滑落後頸,透著主人的惱與氣,還有藏於深處的不安。
當晚,離歡的房間裡,除了滿室的雪鬆外,還有一聲又一聲的嗚咽,悶在喉頭。
直到後半夜才消失。
第二天。
“?”看著麵前這一雙兔子紅的腫眼,薑梨滿臉疑問。
離歡知道自己眼睛現在是什麼模樣,冷著臉不看薑梨。
薑梨主動湊上來,擔心地問:“你昨晚偷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