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氏替他端了茶,翻開蓋子吹了吹,遞到他嘴邊,“亭兒倒是挺喜歡那小丫頭。”
她不經意說了一句,孟月和愣了一下,“亭兒什麼意思?”
嶽氏又搖了搖頭,“孩子還小,許是就喜歡玩做一堆吧。”
孟月和琢磨了一下,“玩做一堆倒也無妨,到底都是青州的老鄉。不過亭兒這年紀,也不算小了,若他有旁的心思,不妥。那小丫頭雖然伶俐又有福運,可這樣的出身,還是差些,況且小小年紀便做生意,過於早熟。若是亭兒著實同她有些緣分,認作義妹,倒也不無不可......”
孟月和替兒子思量起來,嶽氏一看他越扯越遠了,趕忙將他叫了回來,“老爺扯到哪裡去了,哪有那許多事?隻是我同亭兒一樣,都對那女孩子有眼緣罷了。”
嶽氏這麼說了,孟月和才把思緒拽回來,他曉得嶽氏有幾年想要個女兒,隻可惜兩人並沒有女兒緣,後來他便勸慰嶽氏,沒有女兒也有兒媳可以說說話,不想鄔墨雲嫁進門來,同嶽氏完全不對脾氣,雖然沒有雞飛狗跳,卻也冷冷淡淡,還讓嶽氏鬨心許多。
孟月和拿過嶽氏的扇子替她扇了兩下,“等到明後年,開始給亭兒說親,你就挑一個和你處的來的姑娘家。亭兒同你脾性眼光都相差不大,同你處得來的,同他也定然處得來。”
要是這麼說,眼下可不就有一個麼?你卻又嫌棄人家出身差了。嶽氏心下暗暗搖頭,嘴上岔開了話題,說起了孟中亭的學業,“......本想著竹院必然是極好的,沒想到沐休倒是不少。”
隔三差五地放假,在書院裡也實行輪流上課的製度,眼下又一口氣放到了端午節。
哪家正經書院是這樣的?
說起這事,孟月和可就真要歎氣了。
“所以呀,我原本就沒想讓亭兒去竹院,還不是大哥的意思嗎?”
遠在京城的孟月程這一步進到了大理寺卿,對朝政的敏感全都反映到了孟家人身上,他在京裡運籌帷幄,弟弟們在地方上遵旨辦事。
孟月程是孟月和親兄,孟月和更要聽他的了。
他道,“那竹院的山長如今是葉勇曲,可不是當年葉侍郎的時候了。葉勇曲這個人說他有本事吧,也有本事,能把南直隸的官員都攏到他那裡去,要說他沒本事吧,他有時候辦事又分不清輕重的,讓人也摸不著頭腦。就說一口氣放這麼多假,他為著什麼?不就想把南直隸的官都弄過去,商量對付礦監稅使的事嗎?”
嶽氏知道些許,“他是不是也請了老爺?”
孟月和點頭,“不過大哥特地來信說了,讓我不要明裡摻合,私下給他們幫些小忙,也就算了。”
孟月程在京裡能站穩大理寺卿的位置,那得要平衡多少關係?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輕易不能樹敵。
嶽氏當然曉得孟家的處境,但她立刻想到了孟中亭身上,“旁人都去,你不去,葉勇曲是奈何不了你,可亭兒這邊,他們不會打什麼主意吧?”
孟月和皺了皺眉頭,“應該不至於吧?不過,還是尋個借口多留亭兒些日子,這個時候,就彆讓他上竹院去了。那葉勇曲,我實在是信不過,總覺得他有點......”
孟月和說到這頓了一下,半晌,從牙縫裡吐肉似的,吐出來兩個字。
“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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