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後的位置很小,我如果要坐下,便隻能坐他腿上。
我猶豫一下,擠了過去。
“這些你都看了?”他抱住我,指著那一疊《鸞霜起居注》。
黯淡的熒光下,桌案上依舊是那一疊手劄,上麵的字跡工整而不失靈氣,似是極其認真得記錄下來。
“掃了一眼,隻是不知道你意欲何為。”我漫不經心地點頭,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我倒是很期待,這次他又會如何解釋,來掩蓋他的目的?
但是這個混蛋並沒有解釋,反而嘚瑟地問我:“你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麼?”
我黑了臉,沒說話。
“怎麼,生氣了?”他的腦袋親昵地往我肩膀上一靠,語氣有些撒嬌,“你發現了我的秘密,是不是又覺得我在圖謀你的江山?”
在沒找到詔令、沒有複興鸞朝、沒有登上皇位之前,我對他的懷疑會是無休無止的。無論他做了什麼,我當時或被感動著好像彼此是神仙眷侶一般,可事後冷靜下來,總會覺得有貓膩。
就像剛才他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救下我。
現在我卻在思考,為什麼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到晉遊快要扒光我衣服的時候才出現?暗衛既然已經到了,為什麼沒直接殺死晉遊來救我?
然後我才意識到——暗衛隻聽皇帝的話。
而現在,皇位是晗的。
即使察覺出疑點,我也不可以追問解釋。如果每一件事都表明我對他的懷疑,他很可能就會離開我。
我有些明白知荇所教我的那些女皇的儀態了。孤家寡人,手下就隻有這些近臣可以用,即使有懷疑,那又怎麼辦?
現在隻有他能幫我。
但偽裝歸偽裝,這件事上作為情人,我生氣是應該的,便蹙起眉頭,語氣生硬:“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