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沒有問。”安吾有些懊惱。被星野泉的話弄得懷疑人生的他,連專業素養都丟棄了,這是他的失職。不知道裡麵到底是整個腦花還是半個腦花的他,開口道,“為了保險起見,現在來看看吧。”
村社有點不解:“您使用異能也可以確認吧。”
安吾瞥了她一眼,眼裡不帶絲毫的情緒,就像是一潭死水般沉寂。村社眨了眨眼,往嘴裡塞了根棒棒糖。
啊……確實不好在有創傷性記憶的上司麵前說這些。
然而此時心無波瀾,甚至還有點調侃心態的村社,很快就會為自己現在滿不在乎的想法付出代價。
星野泉沒有立刻離開特務科,而是借了洗手間,將鶴丸的本體刀用清水簡單洗過一次。他之前差點忘記了,這可是砍過咒靈的刀,萬一被鶴丸知道自己用它砍過腦花卻沒有做清潔,估計得鬨。
國木田在門口等他,出來後正準備回去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淒厲的慘叫聲,緊接著一群人往傳來聲音的位置跑,沒一會像是開驚嚇大會一般,多重奏的慘叫音波差點沒把天花板掀翻。
國木田麵無表情的道:“啊,看來被發現了。”
星野泉點了點頭,輕笑道:“可惜鶴丸不在這裡。”他不覺得自己這個態度哪裡不對,而是認真的道,“像安吾先生這樣情緒時刻緊繃,人未老心就先滄桑的社會人,偶爾來點驚嚇更助於心靈健康哦。”
至於阪口安吾會不會遭遇什麼心靈二度重創,星野泉沒有經曆過,自然沒有往這方麵去想。
畢竟,他很快就陷入了人生大危機之中。
眾所周知,江戶川亂步的腦子是個bug,隻要有點蛛絲馬跡,順藤摸瓜能把事情真相還原個八九不離十。
國木田剛一踏進門,連星野泉都隻是跟在後頭還未踏入門扉,辦公桌後的名偵探就一臉深沉的說:“原來如此,是這樣啊。”
這樣是哪樣,國木田不知曉,後麵的星野泉也不知道,他當天晚上就被連著鋪蓋一起被踹出了家門。
星野泉,瞳孔地震。
亂步雙手環胸,眯著眼睛語氣寒涼的道:“如果不是社長提議把咒靈推給特務科,你是不是打算拿它當特產,報複名偵探之前將你踢出去乾活的事情?”
星野泉劇烈的搖頭。“我不是!我沒有!就算是惡作劇,區區一個開水泡腦花也不會驚嚇到你啊!”名偵探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才不會被區區一個小惡作劇嚇到!
亂步:“……”不,你已經嚇到了。今晚要做噩夢了!
“還有那個‘神明大人’的未成年們的賬沒跟你算呢,總而言之你今晚就睡外麵吧。不許去彆人那裡借宿,你是個有家室的男人,該學會檢點!”
星野泉看著被甩上的大門,傳來的砰的巨響讓他整個身子都震動了一下,懷裡抱著的被褥差點掉在地上。
一陣寒風從他身後吹過,瑟瑟發抖。
不能找彆人借宿,需要守男德的星野泉,咽著口水將視線移到了身後的院子。
堆積著雜物,長滿野草的院子,在星野泉住進來之後被他親手打理成現在鬱鬱蔥蔥的模樣。不僅移植了兩棵柿子樹,自己動手做了個帶屋簷的搖搖椅,地麵被鋪了帶孔的石磚,連邊角都擺著一排盆栽。
大變樣的院子被打造成一個適合晚上賞月的花園,而星野泉委屈扒拉的把床墊鋪在搖搖椅上,躺在上麵,看著被秋風吹著落在被子上的枯葉,無語淚先流。
不久之後,晚歸的與謝野一身酒氣的走到搖搖椅邊,醉醺醺的她沒有打量椅子上是否有人,就這麼直接坐了下去,想吹吹夜風散散酒氣。
一坐,軟的。她遲鈍的站起身,看著眨巴著眼睛雙手捏著被角,一臉委屈看著她的星野泉,腦門冒出一個問號。
過了一會,她問:“亂步先生把您趕出來了?”
星野泉更用力的捏著被角,沮喪的點頭:“亂步君根本不聽我的解釋,太任性了!”
與謝野冷漠的哦了一聲。任性的亂步才是正常的亂步吧。她撓了撓頭,開口道:“所以呢,你們這次又是因為什麼事情吵架?是甜品分配不均,還是他在你乾家務活的時候搗亂?”
“亂步君是出於好意才會幫忙做家事的,雖然隻會幫倒忙,像個巨型垃圾一樣堵在中間打擾我做清潔,但您不能說他是搗亂。”星野泉坐起身,糾正她的話。
與謝野的酒意被驅散了大半,她仰著頭,看著二樓欄杆後麵鬼鬼祟祟躲著的幾個身影,感慨道:“我算是明白為什麼您是一個人待在這裡了。”
其他人顯然也是跟她一樣,明明隻是想安慰,卻被無端秀了一臉。果然情侶間的爭吵,外人就不該管,非但不能管,還應該狠狠踹上一腳再無情的扭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