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錯愕,她聽不明白沈姨娘這話有何意思,是羨慕她穿的嫁衣好看?還是哀歎自己是做妾的沒穿過嫁衣?隻是看著這樣的沈姨娘,玉香又覺得有些可憐,雖然兒子考中狀元,做了官,她依然還是個妾,說是在府裡掌握著大權,其實誰又拿她當回事兒呢?而一個做妾的想要被扶正又談何容易?
也正是因為她是丫鬟出身,她才會嫉妒同樣也是丫鬟出身的自己,任什麼她要做個小小商人的妾,而自己一嫁就能嫁個狀元,還是做正室夫人。
玉香能理解她的心情,但她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以及說過的那些話,玉香卻不想諒解,有些人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聽人回報了前麵發生的事情,這沈姨娘可沒見過有悔改之意,今日自己同情了她,幫她被扶正也不是難事,可沒準待她酒醒之後,自己又要成了她口中配不上她兒子的人。
一個許家的姨娘,哪怕是許泰平的親娘,那也不能算是完全的主子,惹到她了她隻要不理就好,但被扶正的姨娘就是夫人,夫人就是她的正經婆婆,婆婆要教訓媳婦,哪怕是有皇上護著,她若不理說不得就要被人說她不敬公婆,玉香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扶不扶正沈姨娘那都是公公的事情,她這個做兒媳的還是不要摻合的好。
好在沈姨娘雖然喝多了酒,倒也沒想著鬨事,欣賞了一會兒玉香的新嫁衣,突然就坐到新床的腳踏上,摸著光滑的木麵感歎道:“這就是紫檀打的吧?看看多光滑,老太太有個紫檀的珠串都當成寶貝一樣收著,你這床得打多少珠串啊,你娘家還真是舍得。”
見她自顧自說著,也沒有要自己接話的意思,玉香乾脆就靠在床邊上看沈姨娘耍酒瘋,其實這樣的沈姨娘比起平日裡可愛得多,像個小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