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房氏捂著臉,悲悲慘慘地道:“你是連娘也不認了嗎?” 陸元郎笑得一派溫和,“這些日子受傷以來,娘的恩情元郎沒齒不忘!” 陸房氏就知道這孩子是記了她的仇了,果然這孩子隨了他的親爹,都是薄情寡義之人。心裡暗恨養了個白眼狼的陸房氏卻忘了陸元郎是她一手養大的,性子也是隨了她十成十,隻是比她更果絕。 陸元郎磕完頭對陸康郎道:“康郎,你先扶我去你住的地方,回頭再來把糧扛回去,我想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也不會食言不讓你把糧扛走吧。” 陸康郎無奈地點頭,到了這一步,陸元郎是徹底和陸老七一家決裂了,往後再也不是陸家人,陸家的事情也與他無關,想想怎麼還有點羨慕呢? 而他和陸安郎卻因陸老七還在世,即使再不情願,也不可能與陸家撇得太清,真遇到事了還不是一樣要被纏上門? 陸安郎等人在山上一直到了下午也就打了些小動物,大多還都是陸安郎和皓兒抓的,村民們也抓了幾隻野兔和野雞,這東西在山上許久都沒吃飽了,跑起來並不快,甚至有些自己就跑不動了,見到人來連想逃的意思都沒有。 反觀李良文和他帶來的人,除了之前抓的兩隻野兔,後來也隻抓了一隻野雞,收獲瞧著就可憐。 李良文對這次上山真是後悔的半死,本來想在山上難為一下陸安郎,最好讓他受些‘小’傷,卻不想沈文東冒著得罪他的風險,竟帶著這許多人一同上山,害得他的計劃都不能進行,再看看打的這幾隻獵物,他都不好意思說之前是他提議上山打獵了。 正走著,前麵探路的虎子突然狂叫不止,走在前麵的陸安郎一擺手,後麵的人立時止步,原本就累得走路晃晃悠悠的李良文一時走神,撞到走在前麵的洪長喜身上,把洪長喜撞得一個趔斜,險些一頭紮進旁邊的枯草裡。 但回頭看到是李良文撞的他,嘴上不敢抱怨,心裡卻埋怨這當官的好好的福不知道享,非要自己找罪,還連累旁人。 李良文問道:“怎麼不走了?” 洪長喜忙做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許是前麵有大家夥。” 李良文便扒著洪長喜的肩頭往前看,可怎麼也沒看出像有大家夥的樣子,隻是聽著那隻又短又小的狗叫的人心煩。 李良文道:“不過是狗叫幾聲就有大家夥了?” 洪長喜也不理他,隻是定睛看著前方。從那次一起上山遇到老虎,親眼看著虎子敢和老虎動手後,他對虎子就那是相當崇拜,如今虎子叫得如此狂躁,可見前麵絕不可能隻是個野兔野雞這樣的小家夥。 李良文見洪長喜不理自己難免有些惱火,他也發現了,自打上山以來,洪氏兄弟對他的態度就發生了變化,不似前幾日的刻意討好,甚至除了無視之外,還隱隱有些敵意,李良文識趣地閉上嘴,想道:下山以後一定要換個向導。 除了李良文帶來的人,村子裡的人都知道虎子的威風,一個個都屏氣凝神,對即將要麵對的未知事物充滿了期待和擔憂。 但看到陸安郎走在最前麵的堅定背影,又覺得有他在一切都變得安全了。一個人能活捉一隻老虎,又掄死一頭野豬,前麵不管是什麼,似乎都沒那麼可怕。 再看看陸安郎身旁完全不在意的皓兒,暗暗自嘲:連個孩子都比不過嗎?
第437章 狂躁的虎子(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