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2 / 2)

將那有暴走之勢的靈脈一並捋平。

寒天這才舒展了眉目,呼吸逐漸均勻。

徐八遂收手,忽然感覺到靈脈又複發了凝滯酸脹的毛病。

他緩了半晌,寒天也醒了,一見到他便瞪大了眼:“主上?”

徐八遂也瞪圓眼:“寒天,你昨晚補結界補到重傷了嗎?額頭燙,聲音啞,還有你眼睛怎麼腫成個爛桃子樣?”

“我……沒事。”寒天連忙掀開被子坐起來以示康健,一身近黑的藏藍袍裹得嚴嚴實實,除了眼睛和嗓子,一切如常。

“我額頭不燙,是主上手自己燙。”寒天坐好揉揉眼,像隻起床後拿爪子擦臉的貓,“昨晚連夜補結界,熬得眼睛都紅了。那隕石雨下個沒完,我和澤哥說著話呢,不小心吸進來一口灼氣,整個嗓子便都啞了。其實我也沒負傷,就是、就是修煉時走岔了。”

這樣一解釋好像也說得通。

寒天素來忠實誠摯,徐八遂不疑有他,也絕口不提自己給他療傷的事,把那罪淵龍魂的大事抽出來細講和囑咐,寒天掏出他的小本本來記錄,不住點頭和補充。

“連同各處破損結界,屬下一定趕在主上生辰和雨節前排查完。”他合上本子認真地總結,“隻是主上閉關,我便沒法護法了。”

“沒事,我無礙。”徐八遂見他臉色依然不太好,攏起被子堆到他身上:“你先顧好自己,再補個覺吧,以後修煉彆走岔路,要出大事的。”

寒天指尖摳緊被子,臉色蒼白地笑了笑:“是,不會有下次了。”

徐八遂又叮囑了幾句修煉的慘痛經驗才起身離開,出門時遇到澤厚,奇了一聲:“你這麼快查完了?”

澤厚笑:“沒,找寒天問個事兒。”

“行,彆叨擾他太久,”徐八遂心口忽而鈍痛,忙咽下一口氣,快速地補充完後文跑路:“他精神不太好,昨晚修煉行岔了。”

澤厚斂眉,推門直入屋中,那人正擁著被子發呆。

他身上的藏藍衣還是自己今早給他穿上的。

澤厚臉盲,除了徐八遂,他便隻能靠著衣服分辨。他上前剛叫一聲寒天,那人便起身後退了。

“我沒事。”

“昨夜我——”

“無妨。”寒天沙啞地低聲打斷,“澤哥,我

知道昨夜是個意外,你不必介懷。”

澤厚默了片刻,眯起眼來:“如此。”

“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吧。”寒天鞠了一躬,背過身去,“澤哥還有什麼事?”

“寒天。”身後人語速緩慢,“我昨夜是不是叫了其他的名字?”

寒天一瞬攥緊了衣袍。昨夜身上人低聲重複念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深情於他人,屈辱於他。

“嗯,沒事。”寒天勾了勾唇角,扯出個比哭難看的笑,“偶爾認錯人,也沒什麼的。”

跑遠了的徐八遂沒機會得知兩位護法的八卦,他光顧著走,也光顧著喘。

他還是心存僥幸了,再有十五天便是生辰日,那天正是每年當中魔氣最甚的一天。自十年前開始,徐八遂每年臨近生辰都過得煎熬,偏生他生辰的隔天就是雨節,魔界一年隻下一次雨的大好日子。上代魔尊也即他爹徐惑把兩個日子合在他生辰那天慶賀,逐漸搞成了個熱鬨非凡也土味十足的篝火晚會傳統。

徐八遂犟著不肯改,想要繼續沿用慶賀,生辰日前便得小心點,以及閉關易髓。

他揉著沉悶的心口哈出一口熱氣,原本想閃進南柯閣冰鎮一下,腳卻鬼使神差地挪到了八卦殿前。

徐八遂往裡一掃,心口的燥熱舒緩了幾分。

這廣闊的八卦殿以黑色為底料,四方牆上刻著猙獰百鬼,那著一身素淨天青道服的周點心安靜地坐在高台下,像一隻無處可去的流浪狗,也像逐漸被陰翳吞噬的夜曇。

徐八遂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叫了一聲:“廢物。”

周點心抬起眼來,人在八方陰翳裡,起身時抖落了滿肩陰影,一笑而蕩平滿殿陰森。

“你……跟本座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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