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生:“……”
所以他還是順便而已。
透過車內後視鏡,顧生瞥到鬱鬆銘身側一起上車的黎覺。他麵色古怪,隨後下一秒又恢複正常,他抬手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黎覺點點頭,“你好。”
他不認識顧生的臉,為了避免對方跟身認識,他話很少。保持謹言慎行的優良傳統。
然而他越是想這樣,就發現老天爺總要跟他反過來。
一路上,即便是開車,也沒耽誤顧生和他們聊天。那張嘴就叭叭叭沒停:“你們這是去逛街了?”
鑒於旁邊的鬱鬆銘不說話,出於禮貌,也為了防止尷尬,回答的人就變成了黎覺。
黎覺:“嗯。”
顧生借紅燈,回頭望著鬱鬆銘身上的衣服,咂嘴道:“P家秀款,不愧是鬱總,出手和我們就是不太一樣。”
鬱鬆銘似乎被他擾的不耐煩,他睜開眼,喊了句:“顧生…”見對方看過來後,他麵無表情的將後麵話語補全:“閉嘴。”
見鬱鬆銘狀態確實不太好,顧生手做拉鏈狀拉過嘴巴。
黎覺看著前方安靜下來,專心開車的顧生突然醒悟,原來這個銀色腦袋就是顧生,染了頭發他還真沒認出來。
原書中,顧生作為鬱鬆銘唯一的好兄弟,在他死後出麵幫對方整理財產,也是親自將所有的遺產送到黎覺麵前的人。然而不久,黎覺就將財產給了鬱阮瀾,顧家也被鬱阮瀾吞並,顧生從此下落不明。
想到這裡,黎覺探頭看了眼前麵開車的顧生,內心唏噓。
如果他真的可以阻止鬱鬆銘的死亡,那麼通過蝴蝶效應,顧生應該過得也不會太差。
正在黎覺為自己要完成的事情上多添一筆:幫助顧生事業美滿的時候,冷不丁,他耳畔傳來男子薄涼的嗓音:“你再看他也是喜歡女的
。”
黎覺回神就撞進一片藍海,隻是那片海望著他的情緒看起來頗為嫌棄。
黎覺:“……”
你這個人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黎覺不甘心的出招,他故作歎氣,“是嗎,那真可惜。”
鬱鬆銘微眯起眼,他低頭視線落在黎覺身旁拎著的兩個P家袋子上,似乎是因為困意,他嗓音慵懶:“我說要給你穿了?”
黎覺不知對方為何又突然找茬兒,也不知他火氣為什麼這麼大,他一臉無辜:“你也沒說不可以。”
“況且,”黎覺試圖跟鬱鬆銘講道理,“你把整個店都包了。”任你365天,天天穿,你也穿不過來。
他誠懇道:“我們身為一家人,有幫你解決這些穿不完的衣服的責任。”
鬱鬆銘聽到這句話直起身,正眼朝黎覺看過來,他嗤笑一聲:“這時候覺得是一家人?”
“不是你先說的嗎?”黎覺伸出兩隻手的大拇指,對在一起:“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鬱鬆銘瞥了眼完美貼合印在一起的拇指,麵色無語,甚至有點嫌棄這個相親相愛。
黎覺說道這裡頓了頓,像是想起來什麼,他扒開袋子露出裡麵的粉咖西裝給鬱鬆銘看,“而且這個顏色的話,你穿可能殺…”殺傷力太大。
他半路改口:“這種跳脫的顏色配不上你。”
鬱鬆銘反問:“就配的上你了是嗎?”
黎覺聞言抿唇,微低頭露出優雅弧度的下頜線,撞似害羞道:“我還年輕。”
某26歲.高齡.錯過跳脫期的鬱鬆銘:“......”
駕駛位的顧生從後視鏡看著兩人拌嘴,忍不住笑出聲,隨後便對上鬱鬆銘薄涼的視線,“好笑嗎?”
顧生輕咳一聲,繼續認真開車。
……
路上車不多,路也很平穩。大概過了十分鐘,就到公司樓下。黎覺跟著兩人一路穿過大廳,上電梯到了蘭昂頂樓。
將黎覺安排在沙發後,鬱鬆銘俯視著黎覺,他手指點點沙發,話語薄涼:“你就呆在這。”
黎覺乖巧點頭,抬手衝對方敬了個不標準的禮。能跟著鬱鬆銘來公司已經是勝利,他又怎麼會亂跑。
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鬱鬆銘再度瞥了眼黎覺,拿起桌案上的空白企劃書,和顧生一起走進小型會議室。
辦公室頓時空曠,黎覺坐在沙發上打開遊戲,隨著Timi的歡樂音,手機上方突然彈出:您的手機電量不足,請儘快充。
黎覺微微蹙眉,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小會議室,又想到鬱鬆銘剛才彆去打擾他的囑咐,決定自己去找充電器。
然而在辦公室找了一圈,他都沒看到除了電腦以外的其餘電子產品,以及他們的充電器。
迫不得已,他推開辦公室的門,走到辦公區域。或許是午休期沒過,辦公區的人並不多,黎覺走到一名清醒著玩手機的女員工前:“你好,請問您有數據線嗎?”
女孩眉頭皺緊剛想說什麼,抬頭對上黎覺的視線愣住。
黎覺的眸子很漂亮,是淺棕色,在光下更是剔透清亮,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像是滿心承載,讓人感覺像是被他捧在心上。
員工呆呆道:“有。”她拉開抽屜將數據線和插頭遞給對方,見黎覺眉眼間展露喜悅,她神情更加恍惚。
她們公司什麼時候來的這麼好看的小孩兒?
“謝謝,我等會兒還你。”黎覺唇角彎彎,臉上的窩微陷,隨後在員工的目視下走進寫著蘭昂總裁牌子的辦公室。
員工:“?”
她擦擦眼,確定自己沒看錯。她猛地一巴掌拍在旁邊午睡的同事身上,收獲了對方帶著惺忪困意的問題:“怎麼,策劃書又被斃了?”
員工抿唇,“比那個恐怖。”她跟對方講述完剛才的事,對方瞬間清醒,滿臉驚恐。
十分鐘後,鬱鬆銘辦公室藏著個漂亮少年的事情傳遍全公司。
......
小會議室內,
顧生和鬱鬆銘討論著新一季度的合作問題,在否定了三個方案後,兩人敲定了最後的合作方針。
說完正事,顧生整個人放鬆下來。他瞥了眼鬱鬆銘,拿胳膊肘戳戳他,眼底滿是戲謔:“你今天怎麼帶他來了?”
不怪顧生驚訝,上次黎覺來公司白蓮鬱鬆銘對他不好,在場的那位客戶就是他。他跟鬱鬆銘關係好,當然不會信黎覺的那一番鬼話。
但要是換個人,說不定真的會借此放出對鬱鬆銘,對嵐昂不好的消息。所以在那之後,顧生認為黎覺會卡很嚴,但真的沒想到黎覺會第二次踏入這個公司。
“那不然呢?”
鬱鬆銘掀起眼皮:“我能讓他走回去?”
他還沒那麼沒良心。
顧生湊近觀察鬱鬆銘,對方那雙透藍的眸子充滿理直氣壯。但顧生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他半晌沉思道:“我怎麼覺得你變了?”
他總覺得鬱鬆銘是故意帶著黎覺的,況且換作以前,鬱鬆銘哪會管黎覺。
鬱鬆銘在方案上圈圈點點,漫不經心道:“你要無聊就幫我把他送回去。”
顧生聽聞這句話聳聳肩,“您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我出去抽根煙。”
會議室的門關上。
鬱鬆銘忽然想起黎覺剛和他結婚的時候,那會黎覺性格撒潑的像個小辣椒,對於一切事物的容忍度都很低。
跟他見一秒都表情差的過分,甚至經常會想法子去出幺蛾子,麵上的惡意從來不掩飾。
比起婚約者,他們更像是惡意滿滿的仇人。
對比現在…
鬱鬆銘回憶起黎覺那張笑嘻嘻的臉,好像收斂了不少。就是不知道黎覺能維持這個樣子多久?
……
顧生突然推開辦公室門進來,重且淩亂的腳步明顯看出他很慌。
顧生:“鬱鬆銘,你家那位不僅出了辦公室,還和你們公司最近來的帥實習生聊得喜笑顏開。”
他見鬱鬆銘沒什麼反應,又下了劑狠藥:“我看都快抱在一起了!”
鬱鬆銘翻合同的動作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