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穿著一身灰色衣衫的男人,他長著一張國字臉,留著兩撇八字胡,一雙眼睛半垂著正看著地麵,似乎那地上有什麼吸引他目光的東西一般。這個男人的皮膚微微有些發黑,右臉頰的地方,還殘留的有一道長約三寸的傷痕,傷痕上早已經結痂,看起來這傷已經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了。
國字臉男人的手臂自然地垂著,大部分地方都被衣袖給遮住,隻露出了半截的手掌來。但也就是這半截的手掌,卻是讓舒沄隱隱有些心驚的。
兩隻手,十個手指,其中便有三個手指隻餘下森森的白骨被一層薄肉給包裹著......
舒沄皺了皺眉頭,目光中隱隱帶上了一絲同情與敬佩來!
這人,不用說都不簡單啊!
國字臉男人似乎是察覺到了舒沄的目光,微微抬了抬頭望向了舒沄。那雙眼睛帶著些許的暗沉,被那明亮的燈籠光芒照著,卻是依舊讓人看不清楚。
“小姐,小的冠羽。”國字臉男人努力地揚了揚嘴角,對著舒沄說了一句。
舒沄有些驚訝地點了點頭,倒是沒有敢多問什麼。
倒是一旁的偃師聽到動靜,低聲開了口說道:“這是你那幾張藥方的報酬!”
舒沄一愣,頓時便望向了偃師。幾張藥方,換了一個人?那這冠羽是誰送的?
“你隻需要記得,他以後就是你的人就可以了!”偃師似乎是明白舒沄的想法,直接對著她說道:“冠羽與吉暘不同,他擅長隱匿與刺殺......以後多一個人保護你,想來你也能安全一些。”
這話聽進耳朵裡,舒沄卻是更有些不安了。偃師這話的意思是說,她以後會遇上很多的麻煩事?
舒沄苦著臉,朝著偃師打量了又打量,正要開口問個清楚,卻是突然聽見那院門咿呀了一聲,下一瞬,那扇略顯厚重的大門便裂開了一個縫隙裡,從裡麵率先走出了幾個樣貌豔麗的丫頭來,迅速地站到了大門的兩側。
之後,便有一個穿著素雅,頂著一頭烏發的女人從門後走了出來,站定在了那台階之上,與偃師相顧無言地望了半響之後,這才輕聲開口問道:“可要進去?”
那聲音,清脆而明亮,讓人忍不住精神一振。
“不必了!”偃師卻是搖頭,端的一股子神秘。
“既然不進去,那你來這裡作何?”那個素雅的女人微微皺了皺眉頭,對著偃師有些不悅地問道:“信物,可不是你沒事就拿來用的!”
偃師卻是無所謂地笑著點了點頭,語氣倒是有些輕佻地說道:“但是憑著信物能見小娘子一麵,也是值得的!”
那素雅的女人眉頭皺的更緊了兩分,似乎是對偃師生出了幾分的厭惡來:“如果無事,那便離開吧!”
偃師笑笑,似乎很是貪戀地朝著那個素雅的女人看了幾眼,趕在她生氣轉身之前,這才長歎了一聲,然後指了指舒沄,對著那個素雅的女人說道:“這鼎城清遠園的名聲,大家都知道......所以,這次前來,我便是想放我這侄女到院裡來學學.....以後也好嫁人,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