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的第一位對手是東京一所國中的國一生,擅長底線球,但左右移動是弱點。柳很好的利用了自己的數據,比賽過程中不斷的將球向兩側打去,讓對手不停的左右跑動,進而消耗對方的體力以拿下最終的勝利。
但這樣的策略無法用在真田和幸村身上。
從上午和剛剛的比賽來看,二人都是全麵發展的類型,沒有明顯的弱點的同時又有著幾樣拿手的絕技。柳仔細觀察著幸村和真田的出汗情況和呼吸頻率,在腦海中的本子上補充一句:而且體力很好。
這並不是無的放矢。或許真的有人技術略遜一籌但運氣爆棚一路順順利利打進十六強,但進入八強乃至四強以後,運氣雖然重要卻不再是決定比賽勝負的關鍵,技術、觀察力、耐力以及體力這些東西才是最終能夠決定比賽勝負的關鍵所在。就柳目前看來,幸村和真田在技術和體力方麵均略勝於他,加之先前比賽消耗了不少體力,客觀來講他的勝率真的不高。
事在人為,柳心想。勝率不高並不意味著勝率為零,何況他本身並不是奔著冠軍而來,隻是想看看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單打的訓練效果究竟達到什麼水平,以便他調整接下來的訓練計劃。
在真田與幸村之中,柳先遇上的是真田,苦戰一番後最終還是遺憾落敗。
收集到了不錯的數據,之後可以有針對的開展一些力量練習。柳這樣想著,重新纏緊了手柄的膠帶。
沒有給自己太多的沉浸在落敗的情緒中的時間,柳很快整理好心情,準備迎接最後一場與幸村的比賽。
通過觀察之前幾場比賽,柳對‘滅五感’的原理十分好奇。多數‘看不見網球’的招數,或是利用視覺盲區或是網球本身速度極快,但是像幸村這樣能夠做到讓對手在短時間內喪失視覺的招數,柳還是頭一次見。所以在與幸村比賽的過程中,他下意識的觀察幸村的動作。
感受到來自對麵球場的注視,幸村短暫的陷入了困惑。
幸村:……柳在觀察什麼?
困惑隻在心中停留半秒,幸村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比賽上。
——他用出了‘滅五感’。
柳最初並沒有注意到這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覺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兩眼一黑的感覺並不美妙,柳在最初有些慌亂。因為喪失視覺的緣故無法準確判斷球的落點,讓他直接丟掉了一局。
柳深呼吸幾下,握緊球拍想,眼睛看不見沒關係,他還有耳朵,還可以靠聽力判斷球的方向。計劃是好的,但是柳之前從未接觸過聽聲辨位,乍一上手難免顯得笨拙。不過,柳本身在腦海裡有完整的3d球場圖,幾球下來以後逐漸熟練起來,最終在賽末點成功回擊。
可惜這並沒能為他帶來勝利。
等柳恢複視覺時,比賽已經結束了。
“這是一場很好的比賽。”賽後禮儀的時候,幸村握著他的手這樣說,“如果柳之後有時間我們可以再約比賽。”
柳回握住幸村的手,“當然。”
最終按照積分排列,三場全勝的幸村是第一名,隻輸了一場的真田拿了第二,柳則拿了第三。
因為是麵向國中生和小學生的比賽,是半宣傳性質,頒獎儀式並不繁瑣,隻是前三每人發了一枚獎牌,被主辦方拉著多拍了幾張宣傳照而已。
頒獎儀式結束後,三人結伴走出場地。
“……手塚?”真田看著門口的人,半是驚訝半是好奇,“你怎麼會來神奈川?”
柳順著真田的視線看過去,是一名茶發男生,注意到他背的網球包,柳不動聲色的碰了碰幸村,比了比口型:你們認識?
幸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小聲與柳解釋其中的關係。
原來,站在網球場門外的男生名叫手塚國光,與真田同歲,兩人家裡算得上是世交——真田的爺爺與手塚爺爺是多年的好友和對頭。
“弦一郎從爺爺口中得知手塚君也打網球,總想著與手塚君打一場比賽。隻是他們兩個一個在東京一個在神奈川,無緣得見罷了。今天還是第一次在神奈川遇到手塚君,”幸村看了眼那邊的男生,同樣有些好奇:“就是不知道手塚君怎麼會來這裡?”
畢竟神奈川與東京之間的距離說遠不遠,但也絕對與‘離得近’毫不沾邊。
話說到這裡,兩人便止住了話題,等著聽手塚的回答。
“……我是來參加JR大會的。”手塚話語裡帶著些許的無奈,“但是錯過時間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