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無憂市另一端。
“又死人了。”
無憂市警察局收到報案的時候,第二小隊的隊長朱虎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四起死亡案件了。
“還是和先前一樣嗎?”
對方點頭,神情帶著些許揮之不去的驚懼。
朱虎按下心裡揣測,接過現場照片,隻一看,他的眉心褶皺就更深。
死者的屍體和前些案件一樣,死得異常猙獰恐怖。
他張大眼睛,瞪到最大,像是看見了此生最無解的一幕,鮮血從眼角淌落。
詭異的是,明明麵對著鏡頭,把視線從他的頭顱往身體看,就會發現,頭顱下邊,儼然是他的背部——死者的頭竟是被扭了180°!
與此同時,他的手也被折了過來,這也是大家第一時間沒有發現異樣的緣故。
偏偏他的整個下身又被翻扭,屍體怪異得叫人驚駭。
人的身體竟然能夠像是關節可旋轉的娃娃一半,重要的軀乾都被扭得錯位起來。
這絕不是人類能夠辦到的事情,人類的身體是做不到被扭曲成這種程度的——起碼人力無法做到。
最恐怖的是,警察到場時,這個人竟然還是活的。
是的,哪怕不同的肢體被折成如此詭異的角度了,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全留著血,他竟然還是活著的。
撿屍時,被確為死人的男性卻猛然地彈動了一下,把在場的人嚇得不住尖叫。
不可能存活的男性瞳孔渙散,屍體抽搐。
“救我……”
在無儘的痛苦之中,他哀嚎般斷斷續續地吐字。
“救……救我……”
蒼白無力的吐息,幾l近於無的心跳,難以形容的詭異軀體。
在求救中,他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隨著他的咽氣,原本扭曲但古怪完整的屍體,被扭曲的地方,一下子裂開來了,整整齊齊,淌出黑血,流出器官和內臟。
看到現場的人沒有一個是不吐的。
就連照片都帶著濃烈的衝擊力,即便是朱虎,都有一瞬間喉嚨作嘔。
“又是這種詭異的死法……”他緊緊咬著牙關,青筋繃起。
前幾l起的死者的死法也很是詭異。
第一起案件發生在一周前,一位男性頭顱被摘掉了,屍體就在不遠處。
頭顱和屍體之間竟然有細長的皮連接著,因為太細了,甚至一眼望去以為是頭屍分離。
第二起的死者是四日前在下河道發現的。
發現時,死者全身膨脹,儼然已經成了巨人觀。
偏偏有些地方又見了白骨。
可詭異的是,因為最近的古怪的陰雨天氣,無憂市的氣溫並不熱,屍體按理來說腐爛沒那麼快。
屍檢時,死者的死亡時間並不會超過二天,二天之內,屍體
變成這樣是很難想象的事情。()
第二起的死者於兩日前的垃圾桶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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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案者是一名清潔工,在早上照常清理街道的垃圾桶的時候,聞見了一股新鮮的血腥氣。
濃鬱又刺鼻,讓對方不禁心裡一咯噔。
清潔工掀開桶蓋,一隻人手橫在垃圾桶上,切口處的截麵無比光潔完整,血跡並不多,肌膚不帶一點青紫,鮮活得仿佛剛被人切割下來。
找到的其他屍塊也是差不多的狀態,看上去新鮮而整齊,切口處的血液紅潤而鮮明。
但就是這樣才叫人心生恐懼,沒有人的屍體在被肢解後能保持這樣的狀態。
今日發生的第四起,讓人更加明顯地直麵怪異。
有警員甚至止不住崩潰的情緒:“這真的是人類能犯下的案子嗎……?”
朱虎沉默了。
就算是向來不信鬼神的他,此時都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可叫他們坐立難安的不僅是死者詭異的屍體,還有外界的反應。
第一起凶殺案被發現的時候,媒體就暗潮湧動了,何況一周內,接連發生了那麼多詭異的凶殺案,即便警方在努力壓製,依舊抵擋不住這群仿佛如嗅到血腥氣味的鯊魚般興奮的記者們鋪天蓋地的報道。
無憂市太寧靜平和了,以至於任何動靜都能輕易在這裡掀起波瀾。
何況此時掀起波瀾的並不是什麼可以輕易掩蓋的小事。
如果處理不好,無論是局長還是市長,很有可能會因此引咎辭職下台,就在這群大人物焦頭爛額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鋪天蓋地的報道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因凶殺案而沸騰的民眾們也止住了驚恐怨憤的情緒,重新回到安居樂業的狀態。
大家好像在一瞬間內,不約而同地忽視掉了這幾l起駭人聽聞的凶殺案,回歸到日常的生活狀態。
如果問起來,大家還會一同詫異。
記者:“我們有報道過這樣的新聞嗎?”
媒體:“最近沒什麼大的爆點。”
民眾:“無憂市不是一直很安全嗎?”
主持人:“無憂市是一個平和、穩定、幸福的地方。”
就算是報案人,報完案之後,再去詢問,也會對自己先前的行為感到疑惑。
報案人:“我沒有報過案啊?”
甚至是前些時日還焦躁不安的局長市長等大人物也恢複了平靜。
局長:“哪有什麼凶殺案,不要胡說。”
市長:“這種玩笑並不好笑,請注意你的言辭。”
不久前曾前往現場的警官:“哈哈,朱警官真會開玩笑,哪有這種詭異的屍體啊?”
驗證屍體的法醫:“你記錯了,我已經好久沒驗屍過了,無憂市這麼安全,都沒有我的用武之地。”
無比詭異又相似的答案。
周圍人無知無覺的樣子叫人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那些被發
() 現的屍體,拍下來的證據,也隨著人們的記憶一並消失了。
像是真的什麼也沒發生過,□□.裸地嘲笑著還保留著清醒記憶的人。
即便此時,這些前去現場的警官們還一臉驚恐不定的樣子回來了,討論著,但有過前幾l次經驗的朱虎隻是歎息了幾l瞬,悲哀的情緒漫起。
哪怕此時情緒再深刻有什麼用呢?
現在記得這些凶殺案的,除了新接觸的這些人,就隻剩朱虎等寥寥幾l人的警員了。
他歎了口氣,眉宇間的褶皺更緊了。
剛好有警員從他身邊經過,嘴巴裡閒聊交談著。
“在處理什麼啊,這麼忙。”
“啊,有人來報案說自己的孩子失蹤了,讓我們幫忙找找。”
“昨天是不是也有人來報案?”
“對。”對方隨口應道,“也是個青春期的孩子,聽說和父母吵架了,一夜沒回家,嚇得父母連忙來報案了。今早的時候打電話來說孩子是去同學家住了,剛平安到家。”
聽著他們的交談,朱虎沉默了一瞬,忽然問道:“除去死亡案件,最近的失蹤案多嗎?”
隊員陳燁一頓:“什麼?”
他露出迷茫的眼神,似乎不知道眼前的隊長為什麼這麼問。
不過麵對上司的詢問,陳燁摸不著頭腦也努力回答:“我們無憂市那麼和平穩定,失蹤案應該不多吧。”他笑道,“要知道,之前省裡開會的時候,還點名表揚過我們無憂市呢,說我們這犯罪率很低,大家過得很幸福。”
明明跟在朱虎身邊,一起才看完那詭異的案子。
此時的陳燁卻沒了先前不忍的神情,像是情緒僅在這短短幾l分鐘就被抹平了,所有的恐怖和詭異一並在他的認知裡褪去,和其他警員露出一致的平和表情。
看著陳燁沒有變化的表情,朱虎慢慢抿起唇了,向來銳利的眼眸跟著一瞬間的恍惚。
“各位前輩好!我們是新來的警員,請前輩們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