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能認下這個罪名。
“我不是、我沒有!”
元楚星可憐兮兮:“那可以先睡覺嗎?”
雲藏月們:……
雲藏月們:“好。”
於是兩個小月先是氣勢洶洶的,又在元楚星的委屈巴巴的視線中完全大敗。
元楚星心滿意足地擁有了一個舒適的睡眠。
第二早的時候,元楚星發現自己的男朋友似乎又恢複了平日裡遲鈍溫吞的模樣,睡醒後還非常平靜地和元楚星問好。
元楚星悄悄鬆了口氣。
洗漱完,又吃過早飯,元楚星便準備出門了。
他一邊打理自己,一邊忍不住用餘光去瞅雲藏月。
睡了一覺,他的男朋友好像恢複了正常。
他不僅沒有再問什麼死亡問題,甚至非常賢惠地試圖幫元楚星紮小辮子。
要知道,之前雲藏月的辮子都是元楚星幫忙紮的,笨手笨腳的雲藏月連吹頭發都不太會。
不過雲藏月都用這麼期待的眼神看著他了……
“可以嗎、小星?”
元楚星:……
“好喔。”他順從地靠過去,把自己的發繩遞給雲藏月。
雲藏月雖然還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可任誰此刻都能看出來,棕發青年的心情很好。
似乎經過了昨日不知名的變化後,很明顯是笨拙的小月1號,不知是口齒,連動作靈敏了不少。
他的長指輕輕梳過元楚星柔軟的發絲,在那如銀雀長尾的雪白發梢停了停,學著元楚星平日的紮發,為元楚星紮了個可愛的小辮子。
雲藏月定定地注視著元楚星。
在他眼中,元楚星就像是純白的小鳥,攜帶著美麗的星星而來。
很漂亮,但也讓雲藏月莫名不夠滿足。
他想讓這樣漂亮的色彩,再添上一些獨屬於自己的痕跡。
元楚星背著鏡子,看不到自己的頭發被弄成了什麼樣子,雲藏月為他紮完小辮子後,手指依舊沒有拿開,而是繾綣般地用指腹磨蹭了一下元楚星的發尾,然後又摸了摸元楚星的臉。
那力度輕而溫柔,像是在觸碰一朵純白柔軟的雲朵,元楚星被弄得有些發癢,忍不住笑著躲開,然後很自然抬眼望了雲藏月一眼。
“很癢的啦。”
隻是這樣普通又尋常的一眼對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雲藏月似乎有一瞬間的怔愣,然後他無比自然地附身下來親元楚星。
元楚星:……
昨天就被親得昏天暗地的元楚星什麼反應都沒來得及做,就感覺雲藏月想要伸舌頭了。
太那個了小月!節製一點啊!
他本來想讓男朋友不要總親得那麼頻繁,但剛開口,口腔就被入侵了。
雲藏月細密地親了他一會,雖然依舊帶著那種無聲無息地掌控欲,但他這次親得更溫柔了。
可有時候,溫柔的入侵比冷酷的掠奪更叫人容易掉入無解的陷阱。
就像是童話裡那般,嚴寒的風無法讓人脫下笨重的衣物,隻會死死抓緊能夠保護自己的東西,但是太陽卻可以用溫暖的光芒來打動人心,叫人在那逐漸熾熱的溫度下,逐漸迷失,把原本視為救命稻草的衣物全褪去了。
元楚星被親得神智都有一瞬黑暗,像是被拽入了澄澈的海麵,稍不留神就會徹底溺亡在深海。
等元楚星緩過神,注視他的紅眸儼然變換了情緒。
很明顯,親他的男朋友換人了。
“不許和他親得那麼開心!”雲藏月神色不滿。
元楚星:“……”
可他不也是你嗎。。。
不等被親得迷迷糊糊的元楚星把這句話說出口,又被親得支支吾吾了。
另一個人格的雲藏月顯然沒那麼好說話,他吃醋般冷哼了一聲,把元楚星吻得七葷八素後才總算消了點氣。
“雖然不打算逼你了,可小星也不能偏心得那麼明顯。我會吃醋的。”
理直氣壯說著這樣話語的雲藏月醋完另一個自己,又開始眼神黏糊地注視元楚星:“小星……”
他還沒對元楚星柔情蜜意說些什麼話,就被第一個小月頂號了。
雲藏月:
“小星、不要聽他的話。我才是先來的。小星、隻能和我親。”
他先前還能夠無聲無息地將元楚星拽入難以掙脫的情-潮中,現在被另一個自己一激,很快就恢複了原樣,有點氣鼓鼓的,麵無表情的臉上都帶上了幾l分明顯的不滿。
說完這句話,他又壓了下來,直接咬住了元楚星的舌頭,難得有了點脾氣在吮吸。
元楚星:“……”
被親得嘴巴疼的元楚星:夠了小月你個幼稚鬼!
在親吻的縫隙中,元楚星感覺到雲藏月的手摸過自己的額發,似乎為他彆住了什麼東西。
元楚星唇色水紅,睜著有些朦朧水霧的藍眸,問:“小月,你給了我什麼東西嗎?”
雲藏月舔了舔元楚星唇側蹭到的濕痕,慢吞吞地說:“一個、發夾。”
發夾?元楚星摸了摸自己劉海被彆上去的發夾,有些不明所以。
雲藏月輕笑了一聲,很明顯,又換人了。
但是這次,小月2號沒有和上一個小月較勁,他隻是輕輕在元楚星唇角落下一個愛憐的吻。
“去公司遞交辭呈吧。希望你會喜歡這個禮物,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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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永夜市風和日麗。
司機為元楚星打開門的時候,常年沉默的人似乎都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他甚至本能地想要退縮,卻又因為本能死死穩住了腳步。
萬物求生的本能讓他恐懼這天敵般恐怖的存在,父親的本能卻讓他無法遠離自己被盯上的可憐孩子。
在他眼中,屬於元楚星自身獨特又耀眼的氣息被另一種無比強大的氣息給蓋住了,那不知名的恐怖存在肆無忌憚地散發著自己的存在感,招搖地將元楚星給包裹在自己的氣息裡。
平等地對每一個探查的鬼怪發出警告:不許動他,這是我的人。
無法忽視的強大,張狂霸道的作風。
甚至不用去思考,司機都知道元楚星身上的痕跡是誰留下的。
——元楚星家裡那個存在。
司機不是第一次接送元楚星回家,之前的時候每一次他都被門裡的雲藏月隔著一道大門惡意地注視著。
雲藏月是一條瘋犬,除了自己認定的主人,對誰充滿了攻擊性。
如果不是他不知為何甘願留在元楚星的房子裡,司機估計會擔憂得更加日夜難寐。
很長一段時間裡,司機都迷惑著元楚星是怎麼敢把這樣危險的家夥撿回家、而且一點沒有般反噬的征兆的。
不過他想了想他自己,好像也是這樣很平靜就被元楚星接納了。
明明對他的存在一直敏銳地感知到不對勁,能發現那些虛假記憶下的漏洞。
但元楚星沒有非要強求真相的意思,隻是和他對視著,便能朝司機露出真誠燦爛的笑容,將他視為自己身邊的家人。
司機能這樣被元楚星接受,被元楚星親自撿回來的不知名存在自然也會被包容接納。
司機糾結完就釋懷了……才怪!
雖然是司機,但確實自認元楚星父親身份的陳叔為元楚星這株自家菜園裡的翡翠白菜操碎了心,哪怕那條野犬都撿回家裡了,他也還是擔憂著元楚星什麼時候會被拆吃入腹。
之前他還奇怪為什麼雲藏月能夠那麼安安分分地待在家裡,好似對元楚星的外出並不在意。
哪怕先前的元楚星身上也有雲藏月的氣息殘留,可並不過分。
現在,僅僅一個晚上,一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晚上,元楚星身上就充滿了雲藏月特地留下的氣息,讓老父親看得格外心梗。
兩個人絕對發生了什麼,還是那種會叫陳叔深究起來會氣死的事情。
畢竟之前兩個人雖然同在一個寢室下生活了那麼久,但元楚星身上屬於雲藏月的氣息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那般黏黏糊糊又光明正大。
就像是原本一直被藏在陰影裡、現在驟然被心愛的人公開的男友,欣喜若狂、得意忘形地朝天底下人昭告自己的存在感。
——尤其是某些特定的人群。
看著黑氣耀武揚威地分出一縷來到自己麵前不屑般扭動完,然後又飛速回到元楚星身邊黏黏糊糊地挨蹭著,一邊黏著元楚星,一邊擠開元楚星周身的其他黑線,像是爭寵的小狗。
陳叔:……
陳叔:神經病!
總之,陳叔心梗得要死。
他沉默了一路,在元楚星下車前,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陳叔:“雖然但是,男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啊小星……”
元楚星:“?”
元楚星:“什麼?”
他毫不知情,表情純潔。
看得老父親陳叔更加怨懟家裡的雲藏月了。
但他還是沒有在孩子麵前發表對孩子伴侶的不滿,而是無聲地歎氣:“……算了。沒什麼。”
元楚星再一次:“?”
他沒得到答案,隻能一頭霧水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