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 160 章(2 / 2)

超級加倍的冰糖,與可怕的甜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藥味,吃了幾十年續命藥的人不用嘗,一嗅就能嗅到。

還好變態發育的BOSS不僅靈魂變異,味覺也可以視情況變變異,麵不改色解決了一碗冰糖雪梨湯,還能讚不絕口。

“哥還想喝麼?我今天再……”

“下次吧,做給那個誰品嘗品嘗,記得再多加糖,他喜歡。”

“不,給他做,我隻會放鹽!”

小雪梨的眼裡飛出殺氣,金蘋果決定之後建議雪莉直接放一瓶醋。

有了不在現場的好兄弟挺身而出,為BOSS的兩位女性親屬增添了一分和睦。

見氣氛和樂,BOSS適時支開妹妹,向虎視眈眈的最大家屬提出申請。

“我想……”

“去吧。”

“咦?”

“不用說我也能猜到,你醒來以後,肯定在這裡待不住。”

金發女人看著他的眼睛,像是執著於一個確切的回答:“死亡的陰影已經徹底離你而去了,不是嗎?”

小雪梨的段位還是太淺,瞞不過她很正常。

千穆回視,唇角揚起。

“是。”他輕快道。

“嗯……真是,非常好。”女人明豔的麵龐如沐光華。

“那麼,你該去曬太陽了,BOSS。”

“曬太陽是順便,主要目的是去找場子……唔,不能這麼說,是去找樂子才對。給某些人準備的驚喜,差不多該安排了吧。”

“多準備點,彆讓某些人太得意了。”

“當然啦,這是必須的~”

……

十天了。

降穀零被關了整整十天。

他以為帶走自己的是千穆,自己很快就會迎來死亡,然而並沒有。

他在列車上就被打暈過去,中途清醒時眼睛被蒙住,完全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

——+黑衣組織的某個基地的審訊室。這點是知道的。

因為他連看了十天房間裡的刑具,每天從早到晚,都被隔壁淒厲如鬼叫的悲嚎吵得睡不著覺。

這,難道是,老變態不想他死得那麼暢快,臨時想出來折磨他的新招?

剛被丟進來,降穀零心中有七分凝重三分茫然。

打了三天地鋪後,那三分茫然頂掉了滿腦子思索陰謀的凝重,變成十分的懵圈。

五天再往後,受過專業訓練,被審訊也絕不會屈服的臥底之神兩眼開始無神。

沒有受刑,卻比真被用刑痛苦百倍。

隔壁的神經病硬生生隔了一層厚實的牆,給有鋼鐵意誌的他帶來無窮巨大的摧殘。

如果說,被丟在沒鎖門審訊室,隨時可以出去溜達的他,像是被特彆邀請進來體驗觀光的遊客,尤其不正常。

那麼,被嚴刑審訊,確確實實慘兮兮的隔壁鄰居,竟然比他更不正常。

降穀零最開始謹慎萬分,能出去也絕不出去,隻聽著隔壁驚天動地的聲音,他竟感到心驚肉跳。

然後,他,麻木了。

負責審訊鄰居的乾部大概已經被逼瘋了五個,死了兩個。

理由是,Gin大人懷疑白蘭地有問題,可他們怎麼審都審不出問題,白蘭地根正苗黑越看越不像臥底,混進來的條子應該沒有這麼神經病的啊。

這家夥被審急了除了破口大罵,還會以無人能敵的氣勢反壓審訊員,反過來審訊對方眼神飄忽是不是心虛。

對方說沒有,我來審訊你的為什麼要心虛??白蘭地吐著血說你他娘的上次任務鬼鬼祟祟在給誰發消息,老子注意你很久了!給你三秒解釋一二三說!

對方強行解釋,白蘭地當場捉足十個漏洞,扯起嗓子大喊這裡有臥底抓他媽的!

死的那兩個就是這麼死的。

瘋的那五個倒不全是這麼瘋的,因為白蘭地還會精神汙染。

隻有他還能出聲,他就會縱情哀嚎:

“我他媽!不——是——臥——底——”

“Gin——大人——我冤枉啊——”

“我不是臥底不是臥底臥底臥底底底底……”

審訊人員扛不住了還能跑,晚上必須回來打地鋪的降穀零卻跑不掉。

有夜晚加成的嚎叫幽幽哀怨,如泣如訴,不知道還以為隔壁飄了一隻被負心人拋棄的男鬼。

降穀零本來就精神緊繃,被這麼騷擾,焦慮煩躁暴漲,十天不用工作的假期硬生生被白蘭地禍害成了刑期。

他怒了。

他受不了了!

“你他媽不是臥底我他媽才是!閉!!嘴!!!”

“他……媽……的……波……本……老子就知道你是臥底!Gin大人——波本……臥底!”

沒人來收拾波本。

也沒人敢來繼續審訊白蘭地。

他們在臨時清空隻剩他倆的審訊樓層,互相傷害了足足三天。

降穀零不知道白蘭地情況如何,他隻知道,再待下去,不等千穆來找他,他就要神經衰弱了。

終於。

第十一天的上午,他得到了解脫。

徹夜未眠的金發男人雙目通紅,額角和拳背青筋凸起,緩緩抬頭時,過於恐怖的形象將來人嚇了一跳,緩了緩,才順利傳達命令:“自己綁上眼睛,出去。”

降穀零冷漠地照做。

心間已經沒有任何感覺的他離開審訊室,坐上了一輛車,輾轉數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他被推下了車,略帶青草氣息的風撲打在臉上。

久違的冰涼讓他清醒了一點,隻是一點。

真正完全地醒來,是有一隻手貼上他的背。

被觸碰的地方,其實也是冰涼的,但微微直起身的金發男人能感覺到,有溫暖源源不斷傳來。

無需交流,他知道這個人是誰。

對方輕輕推了他一下,手並未收回,以此引導他正確的方向走。

降穀零每走一步,心裡都會輕鬆些許。

他又嗅到了雨水的氣息,四周的空氣是濕潤的,腳下踩過的土壤也有些微濕滑,很遠的地方才有樹葉摩擦的窸窣聲。

他們似是緩步走過了一片平坦的草地,上了數層台階,走到遮擋住細雨的一座建築前。

是,教堂嗎?

好像聽到了鐘聲。

即使不信教,降穀零仍被悠揚清脆的鐘聲清掃了殘餘的情緒,他淡淡露出微笑。

如果這是友人為他選擇的安息之地,他會故意抱怨一句怎麼不選個熱鬨點的地方,有點紀念意義的也好,隨後給笨蛋一個擁抱,自己欣然走向死亡。

他的終點就在這裡。

悲傷嗎?不甘嗎?痛苦嗎?

不。

隻是,有一點無所謂的遺憾而已。

降穀零與那些家夥老早就說好的約定,到最後也沒能實現。

沒能趕上畢業聚餐。

沒能參加班長和娜塔莉的婚禮。

以後又隻能六缺一了。

“對不起。”

他低聲說。

友人沒有回應,又輕輕推了他一下。

降穀零往前走出一步,撞到了一扇頗沉的門。

身後的友人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他隻好自己抬手摸索,用力把沉重的木門推開——

“砰!”

“砰砰!”

有什麼東西突然爆炸,飄飄灑灑落到呆滯的金發男人頭頂和肩頭。

降穀零愣了三秒鐘。

又有什麼“東西”,在他空蕩的心裡炸開了。

他不敢置信、應該說完全忘了思考地扯掉遮眼布,白茫茫的光,刺痛了他瞬間睜到最大的雙眼。

一步跨進的建築是教堂。

目光穿過連排卻無人坐的座椅,神父所在的位置隻有一男一女兩位新人。

魁梧高壯的男人不習慣地穿著黑西裝,挺胸收腹,極力讓自己更帥氣一點,他胸前夾著的玫瑰,與新娘純白頭紗上的裝飾是一對。

相對於新人,穿正經白西裝的伴郎們卻是一點也不正經。

在降穀零頭頂炸開的是禮炮。

可能是見他進來半晌沒說話,有點尷尬的伴郎一號說:“我就說這個主意不太好吧,明明是班長結婚,沒必要給遲到的伴郎炸禮花。”

有點尷尬但表情嚴肅的伴郎二號說:“陣平,有沒有考慮過是你炸歪了的問題,全糊零臉上了……嗯,畢竟你隻有一隻手。”

“關我什麼事!”

“那邊摸魚的後麵遲到的!快過來了快過來!”

伴郎三號——其實和新人們在一起,但坐著輪椅被擋住了——遠遠看了一眼,忽然麵色大變:“不行不行不行重來!零還沒換衣服!小千穆怎麼回事,不應該讓零洗個澡洗個頭洗個臉再過來嗎?”

“零彆傻了,趕緊把衣服換……啊,呀,哎呀!”

降穀零什麼也聽不見。

他就這麼愣著,眼淚無知無覺地湧出,他望著所有人。

不對,前方的視野隻有五人,還差了一個。

他呆呆地回頭。

“看反了,看前麵。”友人從他身後走上前,順手把他的臉轉回前方。

和伴郎團一致,紅發男人也穿起一身白色的西裝,微卷的長發被他簡單地束成馬尾,落在身後,竟比胸前的紅玫瑰更鮮豔。

千穆笑著拍拍哭成傻逼的笨蛋的臉,拍到一手的淚,僅此一次,不嫌棄。

真慘。

算了,哄一哄:

“好啦,不哭哦。”

“大家都在等,就差你了,零。”

作者有話要說:n久前就設定好的抓貓篇end終於寫到啦,明天就是班長的婚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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