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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幸村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家人的臉。
耳邊的聲音朦朦朧朧的,像是隔著一層霧,母親含著淚水,“精市,醫生說手術順利已經成功了,隻要好好靜養,很快就能夠回到你最愛的球場上了。”
……成功了?
幸村感覺麻藥的藥效還沒有完全過去,有些虛弱地抬眼,看到除了家人之外,立海大的隊友們也站在不遠處或坐或立,目光含著激動地看著他。
他的目光逡巡了一圈,卻沒有捕捉到應該出現的那個身影。幸村母親注意到他帶著尋找意味的目光,趕忙擦擦眼淚,“快和你的隊友聊聊吧,他們一大碗比賽就來看你了。”
“……”幸村精市收回目光,半晌才道,“好。”
家人去找醫生了解情況後,離開了這間病房,在旁邊等待著的網球少年們一擁而上,七嘴八舌地開始詢問幸村的身體恢複的如何。
幸村精市並不打算在部員麵前過多討論自己的病情,隻是一筆帶過,他恢複了平時的威嚴:“感覺不錯,你們比賽怎麼樣?”
“部長!我們成功拿到了關東大賽決賽門票。”切原赤也大聲嚷嚷,忍不住邀功,“今天我們可都是15分鐘以內解決了比賽,風馳電掣地趕來看你了!”
“還給部長帶了我最愛吃的甜點!”丸井高興道。
站在最後的真田給了丸井一拳,臉黑得不行,“剛剛手術完的人怎麼能吃這些東西!”他把幾個委屈的小朋友拖到後麵,鐵麵無私的教訓了一番,讓他們不要在病房裡大呼小叫影響其他人的休息。
教訓完之後,這位立海大的副部長沉默了好久,才憋出了一句,“幸村,恭喜,我們大家都很高興。”
頭上被錘了幾個大包的切原安靜了一會兒,又有些忍不住了,他看著刷新出最新資訊的手機屏幕,“我們的對手出線了——”
旁邊幾個腦袋同時擠過來,“居然……是青學!”
“部長,你能不能趕上關東大賽決賽啊?”
切原赤也這句話落下,病房內陷入了針落可聞的寂靜中。大家麵麵相覷,事實上以他們部分人的常識,可以推斷出手術後絕對不可能那麼快出院。
“大家的好意我已經收到了,但是有點可惜呢……醫生說我的複健時間最少要一個月,隻能在全國大賽上陪大家一起奮戰了。”幸村精市微不可查地歎氣,其他人聞言沉默不語,“但是,這場比賽,哪怕坐著輪椅我也會去看的。”
他看著其他人終於亮起來的目光,沉聲道,“立海大三連霸,沒有死角。”
“立海大三連霸,沒有死角!”
大立海大網球部部員坐了幾分鐘就被嫌吵的醫生趕走了,走在最後的真田被幸村精市叫住。
他麵對對方的疑惑不解的目光,泰然自若地問道,“你在外麵,有沒有看到一個銀發的漂亮小朋友?大概比我們小一兩歲的樣子。”
戴著鴨舌帽看起來就像一個沉穩大人的真田認真回想後,篤定地搖了搖頭,麵色嚴肅正直,“是很重要的人嗎?”
幸村精市斂眉,“是比較在意的人。”
“要我去問問嗎?”真田言簡意賅,他並沒有多想,也沒有絲毫懷疑。
幸村搖了搖頭,委婉逐客,“他也是這裡病人,我到時候問問護士吧,天色不早了。”
“那我先走了,保重。”
“好。
目送對方離開的幸村精市緩緩支起身體,臉上的笑容緩緩散去。
他感覺到麻藥的藥效慢慢消退,身體已經在一點一滴地恢複力量,他掃了一眼窗台。
那盆被施予過愛的魔法的小雛菊依然在窗台承受著陽光和雨露。
奇怪,那隻每天都暗搓搓找各種機會貼貼蹭蹭的小動物跑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