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娘感慨三個孩子長得好快,一轉眼,老大就壓手了,會叫娘了,她都有點抱不動了。
“這是花花。”杜玉娘指著枝頭的殘花對老大說,“花花。”
“發!”老大一本正經的學著杜玉娘說話,但是吐字不清,實在是可樂。
“是花!”
“發!”老大心想,我說的跟娘說的一樣啊,為什麼要被糾正呢!還有他們笑什麼呢!老大皺了皺眉,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薑氏實在忍不住了,笑道:“這模樣,活脫脫跟五爺是一個模子裡扣出來的。”
秋心可不敢說這話,隻能聽聽罷了。
於氏找了過來,請示杜玉娘,“太太,賬本送過來了,您是不是去瞧瞧。”
杜玉娘跟孩子們玩得正好呢,就道:“先放放吧!不著急。”
於氏點頭,“奴婢是不是先把午飯安排出來。”
杜玉娘想了想,就道:“做一道魚,務必新鮮,另外多做時令蔬菜。”
於氏記下,轉身出去了。
又玩了一會兒,三個孩子都打起了哈欠,小孩子精力有限,這會兒有點昏昏欲睡了。
三人就把孩子抱回了暖閣。
等到了暖閣的時候,三個孩子都已經打起了鼾聲,杜玉娘把孩子放下,揉了揉酸脹的胳膊,輕聲道:“你們也休息一會兒吧,我去前邊看賬。”
秋心連忙送她。
杜玉娘看了一會兒賬本,算了半天的賬,覺得眼睛酸澀了,這才把手裡的算盤放下了。
楊崢找來了,他換了衣裳,頭發也重新束了起來。
“你這是要出門嗎?”
“去桃溪鎮,先跟秦大夫商量一下。”
杜玉娘輕歎一聲,“老大今天會叫娘了!”
“真的?不會叫爹嗎?”楊崢很在意的樣子,不是很理解,“這臭小子。”
“孩子叫娘是本能,這個醋你也吃!”杜玉娘幫他整了整衣領,“你陪他們的時間太少了,等事情告一落段,你一定要多陪陪他們。”
楊崢點頭,“好!等他們再大一點,我教他們騎馬,男孩子,不該太嬌慣。”
杜玉娘皺眉,“還早著呢!”
“好,以後再說,我先去找姑丈商議大事。”
杜玉娘有些擔心,“快去快回。”
夫妻二人又說了兩句話,杜玉娘就把楊崢送出了門,回來繼續看賬本。
一天過得很快的,讓杜玉娘沒有想到的是,秦大夫帶著如錦來得那樣快。
晚飯前,幾人就回了五岩鎮。
因為邱彩蝶跟著,杜玉娘也沒急著發問,十分熱情的把幾人迎到主院,讓人備茶。
如錦上下打量她幾眼,見她氣色還不錯,心裡頓時放下一塊大石。
杜玉娘產子時凶險,一次生了三個孩子,這對她的身體來說是個極大的負擔,好在產後調養的還不錯。楊崢去秦家的時候,把玉娘的身體說得挺嚴重的,把她嚇得夠嗆,現在看來,應該是作戲的成分更大一些。
那就好!!
楊崢跟秦大夫去了前院,杜玉娘則是安頓如錦和邱彩蝶休息。
趁著邱彩蝶回客房的工夫,杜玉娘把楊崢和她的懷疑,打算,大致跟如錦說了說。
如錦點頭,表示讚同。
引蛇出洞是最好的辦法,隻要布下天羅地網,想要無聲無息的拿下蔣家莊的人,應該不成問題。
隻是秦大夫對蔣寒星的感情比較複雜,他一直覺得蔣寒星不喜歡家裡的那些做派,想要跳出家裡的安排當一名醫者也很不錯。他有這個誌向,說明他一心向善,隻是秦大夫萬萬沒有想到,蔣寒星的血脈會是這麼複雜,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鼎鼎大名的洛鎮行,鎮北侯的家事居然與國事摻雜到了一起。
稍微處理不得當,便是滿門獲罪,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要受牽連。
眾人心思各異,默默的吃完了晚飯,便各自休息去了。
當天晚上,邱彩蝶做了一個夢,夢裡,她似乎抱著一個東西跑了很久,很久,最後累得她幾乎癱倒在地,但是那件東西卻一直被她抱在懷裡,一刻也沒有鬆開過。
自打失憶以後,她從來都沒有做過夢,她也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所以第二天早上便猶豫著跟秦大夫說了自己的情況。
“這是好事,說明針灸起作用了!再配上湯藥,相信你的情況會越來越好的。”秦大夫十分專業地道:“你跟玉娘是好友,或許是見到她,刺激了你的大腦,讓你腦中的某些記憶有了覺醒的可能,所以才會做夢。我會跟她說一聲,讓你多留下來一段時間,這對你的病有好處。”
邱彩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同時有大喜過望的情緒,她表示自己一定會積極配合。
杜玉娘也是真心祝福她。
不知道為什麼,邱彩蝶總覺得杜玉娘看著自己的目光裡帶著幾分憐憫,是因為她失憶嗎?
秦大夫給杜玉娘把脈,說她氣血兩虧,要靜養,還要食補,必要的時候再喝湯飲。
彆人都知道這是假的,隻有邱彩蝶一個人當了真,不知不覺的露出幾分憂心的表情來。
如錦瞧了個分明,找了個機會悄悄跟杜玉娘說了。
“她是個挺堅強的姑娘,若不是被人控製了,隻怕永遠也做不出來背信棄議的事。”邱彩蝶雖然出身不好,但是她的三觀一直很正。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杜玉娘很是埋怨蔣寒星,他利用了邱彩蝶,根本配不上邱彩蝶。
楊崢開始大刀闊斧的買莊園,買地,買鋪子,好像手裡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一樣,絲毫不心疼。他出手大方,不但很少還價,還雇用了許多江湖上有名望的俠義之事做護院。
行事高調,似乎花得都是不義之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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