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和於氏把一堆皮子抱了出去,一個登記,一個收拾,倒是有條不紊。
轉頭柳星兒就來了。
“五嫂。”她換了裙子,重新梳洗過了。
杜玉娘瞧了瞧她的頭發,就道:“你這頭發,怎麼梳得這樣隨意,也不好好收拾一下。”
柳星兒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發尾,“我覺得挺好的呀!我可不願意把時間都扔在這上頭。”說完又在杜玉娘身邊坐下,問她:“我剛才看到流螢了,那毛料子挺好的,收起來做什麼?天氣也漸漸涼了,請人成襖子,大氅穿,豈不好?”
“你知道什麼啊!”杜玉娘雖不願意提起馮氏的事,但是這件事早晚也得讓柳星兒知道,故而就沒打算瞞著她,一五一十的把馮氏的事情說了一遍。
隻是說了馮氏是受人指使,並沒有說出珍珍郡主。
柳星兒聽了,又是皺眉,又是咬牙,就像那馮氏在她眼前,自己便能撕了她一樣。
“人現在何處?五嫂你把人交給我,不出一刻鐘的時間,我保管讓她把祖宗十八代都給你交待得一清二楚。”
杜玉娘道:“都過去了,你生的什麼氣?人在你五哥手裡,你儘管要去。”
柳星兒的氣焰一下子就矮了下去,“你是真不生氣?那人可是來害你和孩子的啊!”
“生氣有什麼用?她要做壞事,我除了提防,還能有什麼辦法?”
柳星兒就道:“幸虧你多長了一個心眼,不然的話,等到你生產的時候,還不一定會怎麼樣呢?”她想到這裡,突然覺得有些不安心,“不行,那個徐氏在哪兒住著呢,我要去會會她。”
杜玉娘攔著她,哭笑不得地道:“哎呀,你這人怎麼聽風就是雨啊!你五哥已經查過她了,確實沒問題的。”
柳星兒卻不依不饒地道:“再看看比較好。”
“你連你五哥也信不過?”
柳星兒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五哥自然是信得過的,那是他的老婆孩子,若說緊張,擔心,他肯定是頭一個。
杜玉娘緩聲道:“你呀,凡事多想想,切莫太急躁了。”
柳星兒歎了一口氣,“也幸好你和孩子沒事,不然的話,我如何跟五哥交待!”她現在真是後悔死了,不應該找什麼五蘊石的。是她不好,非要任性地去找什麼五蘊石,差點出了大事!也幸虧她回來了,有她在,彆人休想害五嫂。
杜玉娘聽了她這話,才是恍然大悟,原來柳星兒在自責。
“你呀,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彆人要害我,你又攔不住!在說,不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嗎?”
柳星兒道:“五嫂,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就安靜的守著你。”
杜玉娘不由得一陣笑,“你呀!孩子話。好了,你去跨院看看老太太吧,說不定老太太這會兒已經歇好了。順便給老太太把脈,看看她身子骨如何。”
柳星兒自然沒有不依的,離開了上房,去了跨院,探望李氏。
這會兒流螢也回來了,跟杜玉娘稟道:“五爺回來了,要在前院擺酒,吩咐廚房預備酒菜,奴婢過來問您一聲,是不是連帶著咱們這邊也把晚飯準備出來。是像前些天似的,個人在屋裡吃,還是整治一桌大家一起吃。”
杜玉娘就笑了笑,“還是你想的周到,柳姑娘才回來,正是應該給她接風洗塵。你讓張婆子去廚房說一聲,再去祖母和姑姑那裡說一聲。”
“是,奴婢馬上就去。”
流螢走了沒多久,楊崢就回來了。
“你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不是說要在前院擺酒嗎?”
楊崢道:“是給霍青接見洗塵,順便帶那兩個小崽子一道。”他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皺眉問道:“侍候你的人呢?怎麼不在屋裡?”
“我讓她去辦點事情,很快就回來的。”
楊崢不太滿意,“這樣不行,沒有人在你身邊,我不放心。”
“不是你說買人的時機不成熟嘛!”杜玉娘道:“我能有什麼事啊,你彆瞎操心了。”
楊崢就坐到杜玉娘旁邊,瞧著她半躺著靠在枕頭上,好像很十分費力的樣子。
“怎麼樣,可是難受?”
杜玉娘搖了搖頭,“習慣了,我之前坐了小半天,確實有些累了才躺下的。今天又起的晚,所以這會兒也不困,就躺一會兒吧。”
楊崢心疼得不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肚皮,“你們這幾個小兔崽子,把你娘折騰什麼樣了?你們將來要是不孝順,看我不抽你。”
杜玉娘笑得樂不可吱,“不要胡說,當心嚇到孩子。”
像是驗證她的話似的,孩子們又在肚皮裡拳打腳踢起來,楊崢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孩子們的小手小腳在歡快的動著,嘴角也不由得揚了起來。
“聽聞雙生子都是早產的,你這懷著三個,月份又大了,實在讓我放心不下。家裡的事兒,倒也沒有那麼多,依我看,乾脆讓於氏沒事就到你屋裡來。若是有事讓流螢辦,也好有個照應你的人。”
他觀察了一陣子,覺得於氏還算能乾,主要是心思擺得正,進退有度。況且她的出身擺在那裡,做起事情來也自然得心應手。
“這個事兒啊,就不用你操心了!柳姑娘不是回來了嘛!她是大夫,自然比一般人都可靠!有她在,我們都會好好的。”
楊崢想了想,很嫌棄的樣子,“那就是個瘋丫頭,彆在帶壞了我的孩子。”
杜玉娘笑道:“這倒是頭一次聽說了,楊大哥,你這心眼怎麼越來越小了。”
夫妻倆又說了一會兒話,楊崢就起身往前院去了。
流螢早就回來了,一直在廊下站著,楊崢一走,她立刻就進了屋裡服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